夜色深沉,寒风凛冽地吹过草原,发出呜咽的声音。天空中,星星点点闪烁,月光微弱地照在白狼氏族的营地上。营地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帐篷间的几盏油灯在微风中摇曳,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努拉策马飞驰,心中满是焦急和决绝。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扬,脸上满是寒风留下的红晕,但她丝毫不顾这些。营地渐渐在视野中清晰,她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卡尔!”她一边策马奔驰,一边大喊,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突兀。随后迎面撞上了闻讯而来的阿尔泰。
“公主殿下,您这是……”后者疑惑的问道。
“卡尔在哪儿?”努拉问道。
“可汗已经睡下了。”阿尔泰回道。
“立刻叫他起来,我们没时间了。”她说着跳下马,不等阿尔泰回复,已经冲向了卡尔的帐篷。帐篷外的几名守卫听到动静,纷纷转身,看见是公主,便立刻让了路。
帐篷内依然温暖,厚重的毛毡挡住了外面的寒风,地上的羊毛地毯让人感到一丝温馨。烛光在低矮的木桌上轻轻摇曳,映照着卡尔熟悉的面容。他穿戴整齐,正站在那里望着努拉,脸上有一丝诧异:
“你回来了?”
“我……”努拉想说什么,但随后想了想又改口问道,“你说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只要你回到摩根领就有办法制造出来。”
“当然不可能这么快,这需要召集能工巧匠,还需要对他们进行一定的培训……但,是的,摩根领能够提供生产的环境。”卡尔则不慌不忙的回道。
“还要向我保证,即便你回去了,也愿意将这些东西继续提供给我们!”
“这是自然,兽人的事情关乎到所有人,在这点上我的立场从来没变过。”卡尔回道,“但同时大可汗也必须保证放弃南下的想法,不然我随时都会断了他的供给。”
热武器最大的好处就是需要成熟的工业化,无论是维护还是弹药的生产……他确信部落靠自己是做不到的,这也是他敢这么做的原因。
“向我起誓,向冰雪之王起誓,发誓你会遵守这个约定。”努拉依然不依不饶的说道。
“我起誓。”卡尔回道。
“好~”少女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我放你回去!”
“你愿意放我回去了?”卡尔不禁有些吃惊,“是什么又让你这么快改变主意了?”
努拉却只是摇摇头,随后说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
卡尔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我猜,有人想杀我?”他试探性的问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努拉不满意的回道,她没承认,也未否认,然而卡尔却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来了。
“是大可汗?”
“不是!”努拉立刻反驳道,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爹爹永远都不会这么做……但其他部族的可汗,他们都对你有意见……”
她说谎了,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说谎,明明父亲也动了杀心,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卡尔知道。
“你一个外人才来没几天就被封了可汗,即使如此在南下问题上还要和所有人对着干,他们岂能不恼?”努拉继续喊道。
“确实如此……”卡尔深深叹了口气,随后点了下头。
“部族……容不下你,既然如此,不如放你回去。”说着话的时候,努拉的表情阴郁了不少,似乎是在做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可汗这是要离我们而去?抛弃白狼部族吗?”这个时候阿尔泰也走了进来,在听见两人的对话后,年轻人脸上满是失望。
卡尔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抱歉,是我辜负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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