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清躬身行了礼,落座,执子落棋:“陛下在等……漠北领主?”百里行素默然,修长的指摩挲着手中清凉的棋子,半晌未落下。诸葛清望了望他的面色,直言道:“漠北领主已与大夏皇帝成婚,如今人在中州,如何出手?”“她一定会出手。”他探入扣下了子,眼前却蓦然想起北朔平原之上那指天立誓的女子,她是那样的恨,那样地恨着他“她不会放过杀我的机会。”话音一落,诸葛清身形一震,思量片刻坦然言道:“陛下,若是漠南和漠北卷入其中,大夏定然也不会坐视不理,如此一来,便会形成西楚,大夏,漠北三方联手,介时东齐就真的处于重重包围之中了。”百里行素默然不语,眸光深沉如海,若有所思,执起一枚白子落下,在榻上小睡的小兽不知何时爬了过来,冲着他吱吱叫了两声,窝到他肩头趴着。“皇上要怎么办?”诸葛清忍不住问道,这场争斗非同小可,纵然如今东齐再强,但朝中有不少臣子都属太后一派,纵然如今东齐疆域辽阔,但以一国之力对抗近乎三国,势必会是一场生死之斗。百里行素探手摸了摸肩上的小兽,淡声道:“那也要看这步棋,她要怎么走,若胜东齐从此便会真正可以一统天下,若败则再无翻身之日,朕与楚策之间,总有一个人要死的。”诸葛清一脸急色,望着对面一脸云淡风轻的昱帝暗自叹息,他到底想干什么,真要让自己死在那个女人手上才心甘吗?“陛下。”诸葛清起身,伏跪在地坦然言道:“臣说句不该说的话。”百里行素眉梢微扬,眉眼沉静:“起来说吧!”“谢主隆恩。”诸葛清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直言道:“微臣知道陛下离宫六年必是过得不寻常,陛下口上不说,但也始终是放不下圣皇欣公主的,可是如今公主已经嫁于夏皇为后,恨您入骨,早在当年大昱将她送往萧府,结果就已注定,一个下棋之人,是该对手中棋子有情的。”世人都知东齐太子阴险狠毒,不择手段,那又如何,不过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存手段而已,只是如今眼前这个人,还会以前那个冷眼看天下,只手翻云覆雨的百里行素吗?燕京之乱,那个女子被送上火刑台,他放下攻打大夏的良机暗中赶赴燕京,不惜与生母华淳太后交手,带走了燕之谦,也亲手将北燕送到了最后的绝路,只是为救她一个人,那一刻知道他知道他变了……那个女子,六年之间成了他不可触碰的逆鳞。可是对于他们这种人,情这个字是奢侈的,明明知道该断情绝爱,六年朝夕相对,他不知何时心已萌动,待发之时已经泥足深陷……他算计了所有,却算丢了自己的心,这到底是缘,还是孽?百里行素默然不语,低垂的眼睫掩去了他眼底变幻的神色,手不觉握着袖中的那坠着平安结的玉佩。“陛下该知道,即便你有情,她却只有恨,既是如此,还是及早放下,为了你也为了她,否则……太后他们的手段,你不是知道,以前你可以无所顾及,可是如今,你对她的仁慈和情意不仅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她。太后不会善罢干休,她也未必会领你的情。”诸葛清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这是他作为一个与他相处多年的伙伴衷心所言:“陛下睿智,当明白微臣话中之意。百里行素怔怔地望着他,良久之后,轻轻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他以天下人为棋,他自己……又何尝别人手中的棋子?☆、修聿的怀疑!转眼便过了一个月,初夏有些微微的炎热,知了的叫声此起彼伏,修聿刚看完快马送来中州西楚与东齐的战报,面色有些沉重。“如果要对付东齐,眼下就是机会,只大夏,西楚,漠北同时出兵,任他百里行素有再多阴谋诡计也难翻身,咱们那皇后娘娘倒是一点都不急。”祁月漫不经心地说道,只要她一句话,大夏必定会出兵相助,她到底在等什么?修聿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敛眉思量片刻道:“咱们能想到,百里行素也不笨,知道会有这样的状况,不会不做准备,他一向是个会做几手准备的人,且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是炉火纯青,再难的境地,都会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燕京之乱就是前例,不可冒然出手。”虽说交情不是很深,但也相处过一段时间,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不是对手,他倒是很佩服这个的人,有这样的心思和手段,不愧为一介枭雄。萧清越一边擦着剑,一边哼哼道:“我不就不明白那狐狸精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肠子能有那么多的弯弯绕,这智商太高了!”她本以为她一介穿越人够聪明了,哪知这里的古人可一点都不笨,一个比一个聪明,简直让她汗颜不已。“那咱们到底是打还是不打?”祁恒抿了口茶问道。“当然不打。”祁月笑得一脸狡猾,摸了摸下巴道“让楚策和百里行素两人慢慢打去,咱们就按兵不动,看戏,等他们打个你死我活了,咱们再出手把他们两个都宰了,多好啊!”到时候他的生意就可遍布天下,东齐的金矿多,到时霸占两座,那该有多少财宝啊!他的话成功换来几人的白眼,萧清越极是鄙视:“你倒想得美?”楚策和百里行素又不是傻子,会任人宰割,尤其是百里行素那狐狸,不知还打着什么主意呢?“对了,祁连呢?这几日都不见他在府中。”祁恒忍不住问道,祁连是修聿的近身侍卫,没有特殊情况,通常都是侍候在身边的,他们已经一连几日都不见他人影,不由有些奇怪。修聿闻言微怔,淡笑言道:“我派他离开中州,办些事情,这两日就回来了。”不经意侧头望向窗外,便看到对面的书房内,女子一身简单的素衣,正对着从漠北前来的几位大将吩咐些什么,不时在地图上指着,似是在做着什么安排。几人看到大夏皇帝望着窗外发愣,都跟着望过去,最近烟落开始自己处理漠北的事务,修聿便让人将对面的书房腾出来给她,从这里望过去正好望在那边书房。“老大,你把人安排在那,到底是方便皇后娘娘处理政务呢,还是方便你们眉目传情,秋波暗送啊?”祁月走近窗前瞄了瞄,笑眯眯地转头问道。祁恒顿时一阵狂笑,也只有祁月敢这么不怕死地取笑大夏皇帝。修聿闻言眉眼微沉,望着他道:“怎么?你有意见?”“我哪敢?”祁月笑眯眯地说道,他敢有意见的话,那就是不想活了。萧清越收剑起身,望了望对面房中的烟落,道:“他不是有意见书,他是羡慕嫉妒又愤恨,这府中上下就没有女人跟他眉目传情?”祁月一听,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冲着萧清越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要不咱们两传传情?”萧清越柳眉一竖,两指成勾,比了比:“别对我卖弄风骚,小心姑奶奶我挖了你的狗眼。”祁恒拍着桌子大笑,祁月对上萧清越总是讨不着好的,以前就知道打赌赢他们的钱,从萧清越一来,就有人帮他们出气了。修聿默然站在窗边,看着对面屋中的情形,对着后面几人道:“吩咐了事都下去吧!”祁月理了理衣袖,率先举步朝门外走:“不打扰皇帝陛下跟皇后娘娘谈情说爱了,臣等这就回避!”说罢悠闲地吹着口哨便出了门。祁恒和萧清越几人也跟着出了门,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班领头人,这大夏王朝到底是怎么运作的。修聿靠在窗边,随意翻着手中的奏折,时不时瞥一眼对面书房中的情形,唇角勾起轻浅的笑意,再抬头正对上对面望过来的目光,相视一笑,又各自忙各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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