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聿不由分说一把将其拦腰抱起,快步跟着燕初云进到房中,小心将人放到床榻上掖好被子道,温声斥道:“你再这般不知轻重,我一早就把你带回中州去。”燕初云悄然离去,关上房门,泪水不由自主滑落,苦涩而冰凉。☆、齐聚漠北2寅时三刻,楚策与百里行素回到庄内,任重远正从云起阁出来,见到两人含笑点了点头,朝楚帝道:“领主近日为准备作战计划一直未作休息,有些旧伤复发,天亮之后,就由在下陪楚帝一道去军营视察。”楚策薄唇微抿,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下去。百里行素打了个酒嗝,往房里走,咕哝道:“别不是他们两见了面,因私忘公,顾着谈情说爱去了吧,呵呵……”任重远看到那年轻帝王背影蓦然一滞,骤起的夜风得他宽袖翻卷,青丝飞扬,他怔然立在风中半晌未动。“楚帝还有事吗?”任重远出声询道。“无事。”楚策沉声道,举步朝着落脚的院子走去。任重远望着那道孤傲的背影融入到无边夜色,不由思量,这个来漠北真的是为漠南的战事,还是为领主而来的?这个人心思太过深沉,从未有人看得透他的心思,从不好女色的楚帝竟然会跟着百里宫主在潋香阁一待便是数个时辰,即便他这见惯权谋争斗的人也难猜其心思几何?楚帝,夏皇,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百里流烟宫主,领主与这些人牵绊颇深,只怕注定这一生都不得安宁了。红颜乱世,乱世红颜,这万里红尘一个柔弱女子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楚策回到院中,进到房中掩上门便沉声喝道:“出来吧!”玄武悄然现身,低首跪地:“皇上,漠北领主和夏皇去了朔州城外的村子,北燕的初云公主与其母仪贵太妃隐居在那里。”玄衣墨发的帝王默然点了点头,也没掌灯便在榻上坐了下来,动作很慢,仿若是已经疲惫之极又行动迟缓的老人。“皇上!”玄武略带担忧地出声。楚策微微抬了抬手,出声道:“百里行素有何异动?”“他每日除了在庄内休养便是去潋香阁喝花酒,并未有任何异动,会不会是咱们多虑了?”玄武忍不住出声问道。“但愿如此。”黑暗中的帝王声音冷沉,看不清他面上神色几何。“北燕皇族的人多数都在漠北境内,需要通知大将军王吗?”玄武试探着问道。楚策敛目沉默,半晌之后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燕京被人害成那样,她都还要保这些人,他再坚持拿人不过又会兴起兵祸而已,漠南的战事在即,不能再出乱子。“如果皇上实在担心计划有变,不如跟领主和盘托出,也许……”玄武忍不住出声道。“朕自有安排,你好生注意着朔州和东齐的动静就好。”楚策冷声打断玄武的话。清冷的月光自背后的窗子照进来,让他整个人更显得孤傲而冷漠。玄武垂首,沉声回道:“是。”天下谁都知道西楚大帝铁血无情,可是谁又看到他背后的苦,数年来东齐虎视眈眈,进中大臣各自为政,如此内忧外患的西楚竟然在他手中渐渐壮大起来,这其中艰难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难以想象出来的。玄武悄然从庄内离去,他依旧坐在榻上一动不动,直到天明。安阳村内,初晨的阳光悄然照入房内,阳光照耀下榻上的女子面容苍白得几近透明,秀气的轻轻蹙着,榻边支着头敛目浅眠的男子被一阵清风扰醒,望着榻上依旧沉睡的女子,修长洁净的手指轻轻抚过她蹙起的眉头,温声喃喃道:“连睡觉都这么不安心。”她一个女子要支撑这动乱不堪的漠北,既要保住漠北实力,又要预抗外敌,还要费心在每一场战事中尽最大的努力保住手下的性命,这其中要费多少心机,花费多少心血,不比他作为一国之君简单。看到她的眉心渐渐舒展,他的唇角无声扬起,低眉轻握着她纤小的手,她的手没有深闺女子的柔嫩,因为常年练剑的关系掌心已经起了薄薄的茧,心疼低语道:“你呀,什么时候能不能别那么坚强了。”她不似寻常女子纠缠于锦衣物饰,胭脂水粉,更不会去花心思打扮自己,她从未曾经的丑颜而自卑,亦未因恢复了美丽而欣喜,有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知道她的心里一直藏了很多事,他想知道她心里的那个结,更想帮她一起解开这个心结,只有她真正解开这个心结,才会真正放心接纳他,只是那一天到底还有多远?千帆过尽时,他们真的还能这般相守不弃吗?一阵风过,吹得窗户骤然一响,她一掀眼帘正对上一双柔情眷眷的眸子,愣愣地望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要不要再睡会儿?”他抬手理了理她颊毛微乱的发,温声问道。“你没睡吗?”她望着他一脸倦色,微微皱了皱眉。修聿轻然失笑:“等回城里了再休息。”她昨夜从里面出来,面色苍白得吓人,他哪敢睡得着?“你瘦了。”她轻轻抬手抚上他清瘦的脸庞,低声叹道。他闻言捉住她的手,勾唇一笑:“想你想的。”她淡笑不语,撑着坐起身来,望了望外面道:“天都亮了,我得赶回城里,今日要去军营查看西楚军队的状况。”修聿面色微沉,按住她:“这些事让任重远去做,事事亲为,你大伤初愈,还有漠南战事在即,再病倒了怎么办?”“那些西楚兵一直水土不服,我需要亲自查看才能找到尽快让他们恢复的方法,否则……”她掀开被子起身便欲下床,现在的任何状况都会影响漠南战事的发展,她不能掉以轻心。“为什么你宁愿答应与楚策结盟,也不愿接受大夏出兵相助?”他按住她的肩膀,神色有些沉重,望着她依旧苍白的面容,无奈又心疼:“烟落,我也需要你关心,难道我千里迢迢的跑来,你要把我晾在那里?”她愣愣地望着他,问道:“你来朔州做什么?”修聿恨得牙痒:“楚策堂而皇跟你住在一个庄内,朝夕相处,你问我来干什么?”“我只是借兵平定漠南以免让东齐得了势,将来漠北处于被动局面。我到现在还是西楚的通缉钦犯,能跟他有什么,你想太多了。”她淡然一笑说道,如果可以,她此愿此生都不再见到那个人。“他可不一定这么想?”修聿瞪了她一眼,拿起边上的靴子便朝她脚上套“百里行素遇刺的事十有八九跟他有关,我不放心,就先过来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清光,但愿一切……不是她所料想的结果?☆、我要的……只有你而已!燕初云怔怔站在门外,端着铜盆的手紧紧捏着盆沿泛着微微的清白之色,透过门缝她清晰地看到屋内的画面,那样沉静而美好,只是为何心里还是那样难过。他静静地守在她的床边,即使只是看着她沉睡的容颜都会笑得那样温柔,他自顾自地对着沉睡的女子喃喃自语,字字温柔,句句情深,眉眼间说不尽的疼惜与柔情。明明知道是该放下的,明明知道是不属于自己的,只是她也希望有这样一份温暖也属于她,能够支撑着她走过这片痛苦而艰难的岁月,父皇逝世,母妃重病,她仿佛转瞬之间便失了所有的荣辉与宠爱。来到漠北,她努力让自己学会成长,学会自己曾经从未想象的东西,可是谁又知道她常常在夜里咬着被子,哭都不敢哭出声来。一滴清泪滑落,滴落在盆中,溅起清冷而细碎的波澜。烟落不经意瞥见门外一道暗影,起身开门:“初云?”燕初云惊惶之下手中的铜盆,咣地一声掉在地上,溅了一身的水,她慌忙弯腰去捡地上的铜盆:“皇姐,你醒了,我重新再端盆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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