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火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跑,只是方才有一瞬间,他心头绞痛,不能自已。昔日凤麟洲上,何等逍遥快活、无忧无虑。为何今日,却有如此之多的无奈。若无那日西海一战,他的主人何以元神俱灭,转世为懵懂无知的凡人……他越想就越激愤,眼神之中生了凛凛的杀气。绛云既然已经无心再助主人成仙,一切就只有靠他了。只要主人恢复记忆,一切就能重来……他正想着,却听得有人唱歌。那声音稚嫩无比,唱的是断断续续的童谣。幻火认出那声音来,眸中杀意更浓。他纵身一跃,循声而去。不远处,卯符蹲在糙木之中,正采着野花玩。一边采,一边唱歌,甚是欢乐。忽然,她察觉一股杀气逼近,停了歌声,站起了身子。幻火站在她面前,周身的杀气化了火焰,烈烈燃烧。卯符皱眉,问道:&ldo;做什么?&rdo;幻火眉宇一凛,道:&ldo;把金丹给我。&rdo;卯符满脸不屑,道:&ldo;你也想要金丹?别做梦了。莫说金丹尚未炼成,就算炼成了,也轮不到你!&rdo;&ldo;你是逼我剖开你了!&rdo;幻火说完,纵身上前,攻向了卯符。卯符连退几步,正声道:&ldo;你敢动我,我主人不会放过你的!&rdo;幻火一语不发,周身火焰化作了长鞭,击向了卯符。卯符轻轻一跃,避开长鞭。她双目生了红光,周身溢出一股馥郁馨香来。幻火正欲再攻,闻到那香味之时,却顿觉四肢酸软,全身无力,跪倒在了地上。卯符笑了笑,道:&ldo;我以女童之姿示人,你就小看我么?凭你的本事,也想剖开我取金丹?!&rdo;幻火心底本已焦躁不堪,被她这么一激,他怒气愈盛。刹那之间,周身火焰化为碧青,无数精魂随火焰升腾,悲鸣哀嚎,好不骇人。他慢慢站起,金眸之中也染上了幽碧,寒意逼人。卯符见状,大惊失色。幻火举步逼近,骇得卯符连退数步。卯符自知不敌,放出一篷烟雾,趁那空隙,逃了开来。幻火冷哼一声,追了上去。……但说绛云此时正守在马车边,百感交集。若是以前,褚闰生这么安排,她便毫无杂念、安心地从了安排。可是,如今的她偏偏就是知道,这是刻意而为。定是褚闰生昨夜教了她那分辨之法后,今天特意留下她和池玄二人,好让她试一试。她小心翼翼地望了池玄一眼。从刚才开始,他就在马车上安然打坐,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方才卯符还在,她还觉得自在些。可是,那死兔子见池玄久久不理她,便自顾自跑去玩了。如今只剩他们二人,不尴尬都不行。绛云在马车旁来回走着,怎么也定不下心来。渐渐地,池玄周身的罡气层层铺展了开来。春日十分,蝶舞莺飞,那清静灵气引来无数蝴蝶,绕着他翩翩飞舞。绛云看着这番景象,心里不是滋味。她早已知道,每夜他打坐之时,罡气的范围便会比平日更广……莫非,他每夜打坐,练的就是罡气的收发?这般努力地修炼,只是为了不再引人沉迷?她想到这里,心里又沉闷起来。她虽是妖兽天犬,但在这罡气面前,也跟寻常的兽类一样。一旦接受,便沉迷其中。可是,她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以前,她只要离他稍远,就能摆脱罡气所制,还能怨恨、还能愤怒。可到了今日,无论离得多远,她对他的感觉却再无改变。就算是她终于明白他和广昭不是同一个人,无法将恨意转嫁,可是,从嫌隙到亲近,是如此容易转变的么?那么,她也明白褚闰生和普煞不是同一个人,为何无法将那二人完全区分看待?她想到这里,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究竟是被罡气所制,还是另有隐情,总归要找到答案。不然,她要如何摆脱现在纠结沉闷的心情?她站定,鼓足了勇气,几步冲到马车边,伸手挥开那些&ldo;不识时务&rdo;的蝴蝶。察觉到有人靠近,池玄慢慢睁开眼睛,四周的罡气渐渐收回,覆在他的周身。他望着绛云,开口:&ldo;有事?&rdo;绛云点点头,认真道:&ldo;你别动,一下就好。&rdo;池玄虽然不解,但她这么说了,他便不动。绛云手撑着车板,踮起脚尖,慢慢凑进。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便落在他的唇上。他身患血证,气血不足,唇色也浅。她不知怎的,竟觉得心口一紧。不禁想起那日在山洞之中,他用平淡如常的口吻道:我只怕一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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