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局变化,物价波动越来越大,现在钱还算耐花,再过几个月或者一两年,很有可能就成了一堆纸,而她于金融投资半点不懂,出于对未来的了解,也知道南京镇府的债券买不得,必会打水漂。化作不动产吧,那更是坑爹,且不说能不能逃过日本人这一劫,光未来建国后随便一折腾就收归国有,那简直跟抄家没啥区别。想来想去,现在手头啥产业都保不住,黎嘉骏看着这花不完的现金,简直哭的心都有。钱多都是罪啊!没啥说的!可劲花!她一狠心,抓了一把,兑了些零钱,出门往旁边的小店买了一叠红包,然后跑去一间咖啡店,点了杯最贵的咖啡,开始塞红包,塞完红包,想了想,心一横,掏出笔记本开始写购物单,打算再壕一把,给余家人再送一次大礼,也算感谢他们这一阵子的照顾。喝完了咖啡写了购物单,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又去旁边西餐厅点了一份牛排,算是狠狠的土豪了一把,只不过这牛排味道正点是正点,但是那口味其实还没有经过足够的中国风改造,奇怪的调料很多,实在算不上是享受。黎嘉骏抹着嘴出门,想了想,还是回黎宅转了一趟,把买菜的重任交给了周一条,让他顺带带着后院几个还没走的难民一道买了,晚上一块过年,自己则提了些糕点和补品,去看医院里的张孚匀。张孚匀这阵子已经醒了,但显然还出不了院,听说是打到了内脏,伤了底子,实在有点惨,他家是中产阶级,虽然报社有捐了一部分医药费,但还是有点捉急,黎嘉骏左思右想,包了两百块去,算是一份心意。她倒是想包多点,但仔细想了想,要是自己被人打了,有个传说有点嫌疑却本身不是很熟的人猛然带了好几万过来,那不是炫富就是心虚啊,实在不宜。刚到病房门口,正是午饭时间,一个眼熟的年轻女人就抱着个盆走出来,盆里放着刚吃完饭的饭盒,她看到黎嘉骏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也没说话,绕过她走了出去。黎嘉骏琢磨了一下,想起她那时候一直站在张孚匀的母亲身后,看来就是传说中的女朋友了,不由得有些尴尬,可人家已经走远了,她探头看看,正瞧见卢燃在张孚匀的病床边刚坐下,也没别人,心里松了口气,走了进去。张孚匀脸色灰败,但精神还好,看到她的时候,反应和他女朋友一样一样的,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笑道:&ldo;是黎小姐啊,快请坐。&rdo;哪有凳子,黎嘉骏也不打算久留,她放下了补品,红包就藏在里面:&ldo;我就来看看你怎么样,一会儿还要去置办年夜饭呢,不多留了,你……身体怎么样?&rdo;&ldo;可能要养一阵子,但能捡回一条命,已经谢天谢地了。&rdo;张孚匀说罢,迟疑了一会儿,轻声道,&ldo;这件事,您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已经与警察他们说了,是我自己不好,前一天晚上出去吃酒,与几个年轻人争了起来,说了些醉话,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自尽的心都有,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李先生和甘青都说您不是狭隘的人,我觉得就算您气不过,骂我一顿,也是应该的,总归应该让您知道。&rdo;张孚匀清醒的时候虽然嘴快,但是心性还真是好的让人没话讲,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喝醉酒的时候会说出那种让人杀了他的心都有的话,黎嘉骏嘴角抽搐半响,感觉卢燃很紧张的盯着她,似乎担心她当场打脸,只能挤出个笑:&ldo;怎么会,你愿意和我说已经很好了,这不就冰释前嫌了吗?人没事就好……额,你现在也不能算没事,那,哎,没出大事就好。&rdo;张孚匀松了口气,点头:&ldo;恩,没出大事就好,我已经决定以后滴酒不沾了。&rdo;你想喝也要有命喝啊……就这破娃娃一样的身子,黎嘉骏暗笑,这边和卢燃一道又慰问了一会儿,她准备撤了,却突然想起一事,问卢燃:&ldo;你年夜饭怎么办?&rdo;卢燃强颜欢笑:&ldo;李先生邀我到他家去一道吃。&rdo;&ldo;你答应了?&rdo;李修博下手倒快。&ldo;他刚交了女朋友,离开上海当外面鞭炮渐稀的时候,余见初也来了,提着一袋子零食,什么都有,榛子蛋糕,玫瑰味香瓜子,桂花炒栗子,蟹黄酥饼,甚至还有一罐甘草橄榄。黎嘉骏本身又困又兴奋,此时见吃眼开,连忙振奋精神,拉起一桌麻将,扯着卢燃,余见初还有周一条开始搓起来。余见初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刚从余宅那满屋子烟酒麻将和桥牌的地狱里逃出来,谁知转头就钻进了另一个魔窟,这里人少目标更大,他从原先那个高冷不好惹的少主立马成了不上就只能散伙的娱乐主力,只能苦笑着坐下来。在场的只有卢燃不大擅长,但在上海这些年耳濡目染之下也懂点,一开始被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教了几把后,立马熟悉了,越打越精神,还颇有新手运,几圈以后就收获了一堆赌资‐‐瓜子。不管谁赢,人生赢家就都是黎嘉骏,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嗑瓜子……赌博不来钱其实挺没意思的,好在他们本意只是找点事做,主要还是聊天,天南地北的聊。卢燃说起了他老家滁州,喋喋不休的,说他们那儿出了欧阳修,有个醉翁亭,出了《儒林外史》讲他们那儿的琅琊山多美,他们的滁菊多好多棒,泡茶药用都顶呱呱巴拉巴拉。一直自认杭州人的黎嘉骏当场表示不服,她是个不懂茶的人,上辈子就知道杭白菊,哪听说什么滁菊,雏菊还差不多,当即喷回去,说杭白菊清热解火香气怡人多赞多无敌。无奈俩人其实都没研究过自家的镇宅菊花,说来说去谁也说不过谁,黎嘉骏立马发挥女性优势,开始找援军,自然是找到了余见初,结果余见初表情严肃的码好了牌,假装无视了许久,终于在黎嘉骏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认输,诚恳的回答:&ldo;嘉骏,滁菊……是四大贡菊之首……&rdo;……黎嘉骏当场血蓝全空,手一抖打出了一张关键牌,周一条渔翁吃胡,收了一大坨瓜子。搓牌的时候,黎嘉骏还是愤愤不平的,低喃:&ldo;注……孤……生……&rdo;&ldo;什么?&rdo;余见初也知道自己得罪了小人,很注意&ldo;小人&rdo;的反应。&ldo;没啥!&rdo;黎嘉骏直起身子,一鼓作气哗啦啦搓起来。&ldo;对了,嘉骏姐。&rdo;卢燃见黎嘉骏表情没有异样,立刻转移话题,问,&ldo;最近有没有人来找过你?&rdo;&ldo;找我?没,怎么了?&rdo;&ldo;哦。&rdo;卢燃有些纠结,&ldo;有个人找我,说是李先……大哥介绍的,问我去徐州的名额有没有多的,我当然没了,他又问我愿不愿意换,我说不愿意,他就问还有谁去的,我就提了你,他就走了,我还以为他会来找你。&rdo;黎嘉骏还没回答,他又道:&ldo;后来我今早在医院碰到李大哥,他说是有这么个人,但并没有介绍那人来找我,我就觉得有点奇怪。&rdo;黎嘉骏想了想,这情况挺诡异的,有人设了个简单的语言陷阱找卢燃要名额,但这一点却很容易被看穿,既然没有来找自己,那显然是有别的办法达成目的了:&ldo;既然这样,就别多想了,干自己的吧。&rdo;&ldo;不,我的感觉,这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rdo;卢燃压低声音,他倒不避讳余见初和周一条,这两人搓牌的动作都慢了。黎嘉骏率先开始码长城,随口问:&ldo;什么意思?炸飞机?犯得着折腾我们一群记者吗?&rdo;&ldo;哎!嘉骏姐,你想想,他为什么那想去徐州啊,连我这种素未谋面的都找上了,半点不拐弯直接提要求,那显然就是急眼了呗?&rdo;卢燃一脸看穿一切的表情,&ldo;他要是上面的,会没去徐州的门路?&rdo;&ldo;那他不是上面的,难道是下面的……额……&rdo;黎嘉骏说完就心虚起来,立马闭上嘴。她想到三个字,然而不敢说出来,这三个字曾经在几十年后广泛出现在各种谍战剧中,那时候她经常调侃说天下何人不通公,可到了现在,却蓦然的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她心底里估量着这三个字在现在周围人心里的成分,最后还是决定不要涉足其中。黎家现在与果脯牵扯太深,知道未来的她既然无力回天,不如两头都敬而远之,反正她已经是决定两头都不靠,解放前通g会死,解放后就算之前冒死通g的,以她的成分也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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