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被弹了一下,他笑吟吟的看着她。“走路观景,江南的地面没什么好看的。”调侃的语气让心里一动,忽然明白了哪里不对。自离开天山以后,他越来越强势,再不是那个跟在身后沉默的影子。随着身份实力的转换,许多事都脱离了掌控,以他为最。感觉并不舒服,尽早各奔东西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心中下了决定,再无迷惑。她抬起头浏览街景,听着他指点江南风物,欣赏着与大漠完全不同的趣致,须臾便被吸引。时近上巳,游人如织,不少女儿家簪杨戴柳,穿红着翠,打扮得份外妍丽,曲桥清池,处处有小贩兜售着香囊零嘴,甚至还有各式各样的纸鸢,样式精巧,细笔绘有美人湖燕,令人爱不释手。“你想要?”没想到迦夜会喜欢这些小玩艺,见她眼望着一个蝴蝶样的纸鸢呆呆出神,他过去买下塞在她手里。“不……不是……”接在手里,她恍惚了一下。河滩上草色青青,无数纸鸢上下翻飞,争奇斗艳。花香与人声笑语混杂,天空哨声不绝,热闹非凡。“你不会?”看她一动不动,他扯了扯纸鸢。“这种蝴蝶鸢竹骨太绵,只是好看,放不了多高,要给你换一个?”她下意识的攥紧,脱口拒绝。“不用。”“……我……”迦夜扭过头,踏着石阶奔下河滩,迎风试了几下,手中的纸鸢已歪歪扭扭升了起来。没想到她真去放了纸鸢,脸上的神色不像欢喜,倒似梦般幻然。想来是头一遭玩这种东西,放得并不甚好,总也飞不高,盘旋翻着筋斗。她轻轻扯着丝线,咬着唇发急,乌发覆在额上,如鸦翅覆雪般分明,极是稚嫩可爱,身边已有些年轻人忍不住要上前指点。替她技巧的扯线,又退了几步,一路下滑的纸鸢逐步攀升,跌跌撞撞的飞上了半空。确是骨架稍软,再往上就不太容易了。迦夜紧紧张张的看,生怕和别的纸鸢搅在一起,从未见她为一点小事这般慌张,不禁失笑,手中帮她按着,不让她太用力的拉断了线。“能不能飞得再高一点?”她盯着空中那一个小点,头都不敢回。“三月风大,再上去就危险了,只怕要被吹散了架。”他拉过纤小的手,拥着她退开几步,避过险些打搅的线。“我以前放的要比这个高。”她闷闷的惋惜,半靠着他凝视天空。放纸鸢是江南习俗,想来自是她幼年的事了。他不出声的引了引,鲜亮的蝴蝶又往上升了些。她渐渐开心起来,欢悦的指点。“再高一点……别歪,小心那边……哎呀!”孩子气的欢呼突然中断,她冷冷的投视侧方,气息猝然冰冷下来。一个美丽的黄衣少女柔婉的笑,走上前安慰。“好可惜呀小妹妹,风把线吹断了呢。”言语温和,眼睛却亮亮的看着身后的他,面颊微红。他垂下眼,只看怀里的人。那一枚隐蔽的青蜂针,迅捷的打断了线,既瞒不过他,也瞒不了迦夜。失去了牵引的纸鸢翻落着下坠,转瞬已落入了河中,随水流去。黄衣少女见两人都未接口,微微有些尴尬。“要不姐姐替你再买一个,一起放可好。”迦夜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他默默按住她的肩,此地人多,若是动了杀机,怕是要引起风波。站在少女稍远处的锦衣青年见情势不对,立即上前。“实在对不住,请二位原谅舍妹的游戏之举。”他深深鞠躬,长袖触地,态度谦和有礼,巧妙的拦在黄衣少女身前。“请容在下赔礼致歉。”“哥哥!”少女跺跺脚,粉脸现出羞红。“请恕堂突,舍妹只是见两位人品出众,心存结纳之意,并非有意得罪。”气氛僵了半天,迦夜忽尔一声冷笑。“公子何必多礼,本是意外,适才可不正是好大一阵春风。”素来知道迦夜口才便给,却罕见她这般讥讽,错非是对面的人脸红到脖颈无地自容,险些笑出来。“你……”少女嗔怨的瞪着她,约摸是想不到一介稚女这般厉害。“小姐真该庆幸有个好哥哥。”迦夜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转身即走,话都懒得再说一句。他的目光在锦衣青年身上停了停,跟随而去。抛落下兄妹两人,一个懊恼羞嗔,一个若有所思。噩夜“要不要再给你买一个。”默默的走了一程,他轻声问。迦夜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你倒真是……”她想想又开口,半讽半戏。“祸水。”他啼笑皆非,自知事端由己而起,倒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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