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说起祖国的一大特色来,咦,好像有钱人尤其喜欢烧香拜佛,老师笑,让大家想想佛教起源,悉达多是贵族,最古老的佛教本来就不是给穷人准备的。老师手一指,说你们看这些人到底是虔诚来朝拜,还是来跟佛做买卖交易的,只有自己知道了……云昭蓦地又想起浮世汇那通篇上下的檀香味儿,她并不喜欢。“你信佛吗?”云昭四六不着调地抓住他衣服问,乾坤大地,白雪纷飞,她脑子里问题真多,陆时城笑起来,“你想问什么?”“我随便问问。”“我什么都不信,如果有佛,我就是我自己的佛。”陆时城骨子里没有对鬼神宗教的敬畏,他傲慢,可这股劲儿在他身上从来浑然天成。话说着,他用纸巾仔细擦拭双手,车窗一开,手接落雪,指腹冰凉地寻找,划过温暖的光滑白瓷,云昭剧烈地瑟缩了一下。他唇息和手指一起拨弄,也在帮她。“佛经告诫人们,要远离颠倒梦想,我不想,我偏要求颠倒梦想。”陆时城不动声色把这些呓语送进她小耳朵里,曲曲折折,下一秒,就笑了,“我们昭昭永远像virg。”电流一般,云昭断在他突然开车门的声音里,她咽下自己的喘,朦胧看陆时城身影绰绰朝忍冬丛走去,拂掉浮层,聚拢落雪,他捏成小小的晶莹白球。再后来,她只记得雪,还有他堆积在耳畔的嚣张:“昭昭,我什么都会给你最特别的,你不会再爱上任何男人,除了我。”是啊,雪的清凉,那么凉,融化在无穷无尽的湿热里,人是在芦花起伏的湖泊边,如果陆时城是条船,他在她这里搁浅了。“陆时城,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我自己,你知道吗?可我都给你了……”她最后固执地用吻去封缄他的嘴唇,不让他说话,有烟草味,他这回并不温柔,披坚执锐,没有冗余。陆时城撩开她凌乱的黑发,眉宇间是她永远读不透的深邃:“我知道。”“我要同等的,陆时城,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云昭郑重念他名字,三个字符,中间破碎地厉害。“不是正在给你?”他嘴角有了弧度,嗓音沙哑,像被烟草浸透出了毛病,“我知道你不信,也许,我自己都不信,昭昭,可我是真的愿意给你,只给你一人。”“我不要你看着那么孤独忧郁,”云昭脸上走失的是泪水,她说,“如果,我陪着你,你还会不会觉得孤独?”“你永远陪着我,我就不会。”陆时城需要缓一阵,车窗降下,雪纷纷扬扬飘进来,他又伸手,雪的清凉再度卷冲往深处去,云昭脑子里想起祖父在园子里听《牡丹亭》,那些曲辞啊,也跟着散落在当下的风雪里: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不颦不笑,哀哉年少,那就颦有颦,笑有笑。云昭被他的腕表硌到手,他没摘掉,时间静悄悄地溜走。车往回开,因为雪天速度上不去,云昭软在副驾驶里,攥着他的打火机,他刚才抱的她几乎让人产生一种脊柱要断了的错觉。陆时城专注看路况,身心满足,她太柔软可欺总能激发男人那些隐秘原始的凶狠跟暴力,他又从不讲道理。泪水干了,黏在脸上紧绷绷的,云昭困倦,老人的电话把她惊醒,她轻咳两声,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明朗:“快了,您别担心,下雪路况不太好。”放下手机,正好是红灯,陆时城把她那一缕头发挂起,摸摸冷却下的脸:“还好吗?”云昭一想到那雪,一扬眸,什么都没说。可陆时城转头变作闲闲的语气:“过年开春,我这边有几个项目,有兴趣接点私活吗?”落到实处,建筑设计要顾及到方方面面,交通啊,水电啊,采光啊,各种国家指标……她读大四,再出色,也不过是堪堪能用的时候。a大的教授带学生接私活,不过,基本带的是研究生,轮不到她们小本科。和教授倒照顾她,云昭什么都做过,画效果图,做方案,甚至连施工图都摸索过。有成的,有没成的,她不好高骛远,踏踏实实,挣到第一笔钱后十分开心,被人否决只是当时惆怅,很快又高高兴兴投入新的学习中。云昭听陆时城冷不丁提这么一茬,不知怎的,撇撇嘴,暗想先锋后面的那个是不是没下文了呀?身上没劲,可心里有劲儿,好像来年春天等着她春风得意,大干一场。“我想试一试。”她没跟他忸怩,这会儿落落大方地表达了自己真实想法,这双眼,黑白分明,总是清澈得不染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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