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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树拿起手机，放大照片后细看，眼睛猛地睁大，“这……不会吧？”“看侧面你都认出来了，王一川那里，还有更清晰的照片和视频。”木树将手机还给孙果，深深叹口气，无力感瞬间袭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反应。”“那你以为我该是怎样的反应？”“虽然猜到你不一定高兴，但没想到，会那么的不开心。”木树无力地勾勾嘴角，终究也没能笑出来，“大概就是，兔死狐悲吧。”“别说得那么严重，远远没到死的程度。”“没有吗？这样的照片一旦放出去，光舆论都能压死人，更别说之后的商业合作、影视合作。”木树的声调陡然提高，情绪激动。孙果只是静静地盯着他，没接话。“照片，杜渊那边不会想办法压下来吗？”“如果只是一般的恋爱新闻，也许两家公司出面，还能缓一缓，不过这个，真不一样。主编顶再大的压力，肯定也会发的。”“你们媒体，还真是不给人一丝空间啊。”木树冷冷地说道，带了五分嘲讽、三分怨恨。孙果微微皱眉，也被木树刚才的话激起一丝不满。“木树，如果有一天，你忘记带钱出门，直接去街上找人借一千块，你觉得能借到吗？”木树茫然地看着孙果，一时没明白孙果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只呆呆地回答，“应该，应该能借到吧，怎么了？”“那你觉得，同样的情况，如果是我孙果去借，能借到吗？”木树没说话。“你不回答，可你心里很清楚，借不到，肯定借不到，但木树你，就一定能借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些？”没等木树说完，孙果便接话。木树点点头。“这就是你们和我们的区别。我们可以叫嚷着，媒体凭什么暴露隐私，但你们不可以。因为，这就是你们享受其他便捷和利好的代价，享受陌生人的善意，就就得时刻提防着陌生人的恶言。鱼和熊掌，从来都不能兼得，这么浅白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懂的。”良久，木树才落寞地回答道：“不是不懂，大概是我太贪心。”孙果想安慰木树，却不知从何说起，虽然刚才振振有词、看似有理，但一旦换位想想，因为得到的多，就得敞开自己一切的隐私、承受每个人的指指点点，也不是从来就该如此的吧。“如果今天的人是我，你怎么办？”木树突然问道。“如果？这种事情哪有如果，今天被拍的又不是你。”“如果是我呢？也会毫不犹豫地告诉王一川，然后，和其他人一样幸灾乐祸地等着：公开恋情和出轨还是不一样第二天的编辑部里，没有预想中的那般鸡飞狗跳，大家有条不紊地做着各自的事情，难道杜渊被拍的事情，李同伟没告诉大家？木树环顾办公室，目光和王一川撞个正着。王一川挤挤眼，木树知趣地跟了出去。“怎么了？”木树问。“老大让去他办公室。”踏进主编办公室大门，和外面便是截然相反的气氛。纵是在娱乐圈里身经百炼的李同伟，此刻也抑制不住兴奋。看见木树和王一川进门，李同伟快步走上前，一把搂住木树的肩，就差没在他脸上亲一口。木树自以为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李同伟半米远，王一川却在一旁看得清楚，憋着笑。“上次盯木树虽然没收获，没想到你们这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李同伟一边说着一边又把王一川紧紧搂了过去，这回换木树在一旁憋着笑。“今天早上我跟他们两边的经纪公司都知会了一声。”李同伟看着两人说道。“啊？”王一川略显意外。“啊什么啊，大家都在圈子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知会一声，也让人家公关有个准备不是。再说，这么清晰的视频在手，我们怕什么！”“那照片和视频什么时候会放出去呢？”木树插话问。“今天下午两点准时挂上网，先放个两人剪影的预告，也让人家平台有准备嘛，要不然服务器一爆，再劲爆的新闻也传播不开呀。”“佩服佩服。”王一川双拳一握，连连向李同伟鞠手。“果果，我发现你很有跟拍的潜质嘛，多跟一川跑跑，你们俩指不定还能拍出什么大新闻呢。”李同伟赞赏地看向木树。木树一愣，连连摆手，“我这次纯粹是碰运气。”“别谦虚，没有这种敏感度，运气来了有的人也不一定抓得住。”“可是我一直想做电影报道。”突然想起孙果以前说的话，木树脱口而出。“哦，对，你以前跟我提过这个，等明年尹维过来了，我帮你想办法。”“谢谢老大！”木树道谢。“哎呀，我们今天先不说这个，来，说说你们俩，我话都放出去了，要奖！要奖！奖些什么才满意？”木树没说话，王一川嘻嘻哈哈地接话道，“这还不是领导您说了算。”“那个……”“果果，你想奖什么，说！”见木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同伟笑眯眯地问他。“能奖假期吗？”木树吞吞吐吐道。李同伟竖起两根指头，“二十天。”“谢谢主编大人！”木树和王一川异口同声。当天下午，新闻一挂上网，果然和李同伟意料中一样，微博服务器短暂地瘫了一会儿，然后迎来的是更多网友的参与。然而双方公司的申明，却是第二天下午才出来的，这倒比大家预想中晚了些。罗美人一边翻着网页一边对着办公室的人嚷：“齐雯莉说她和穆正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你们信？以为网友们上网都不带脑子的吗！”“也许真的签了离婚协议呢？还是穆正亲自出面告诉的记者。”“昨天下午紧急签的吧！”办公室里一阵大笑。“没想到穆导这样一顶绿帽子都戴得下去，真是万万没想到。”“大导演嘛，能屈能伸。再说，承认半年前签了离婚协议，总比承认真被戴了绿帽好受。你们说是不是？”大家在办公室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来劲儿。“那这样一来，齐雯莉就没事儿了？”“怎么可能没事儿？她出轨的对象是谁！杜渊！四大当红小生之一，他家粉丝在网上的谩骂都够齐雯莉消受一阵儿了。”“三金影后，华人女星戛纳第一人，齐雯莉会怕那些小粉丝？”“她可以不怕小粉丝，杜渊能不怕？一旦没了粉丝给撑起来的流量，这些流量小生还剩啥？”“可是感觉这次杜渊也不在怕的呀，你们看他申明里写什么了吗？相爱的关系，哈哈哈哈哈，他俩这是拍韩剧吗，他的粉丝估计得气疯。”“也算是条汉子。”“呵呵，天真！”大家正讨论的热烈，李同伟突然插了一句。“来来来，话筒递过去，主编大人有什么高见？”“杜渊承认和齐雯莉的关系，那叫什么汉子？那是人家拎得清什么更重要！”办公室的人都齐刷刷地盯着李同伟，眼神里全是好奇和求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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