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刚得空隙休息的丫鬟立马拿着帕子跑进屋,娴熟地用帕子接住皇太后咳出的一滩鲜红秽物。
锦心见太后嘴角沾了血迹,拿出自己的手帕走近床边,元翊见她有所动静,百般警惕地瞪着她。
锦心不管,伸出手擦去那块血迹,将手帕捏在手心。
丫鬟原以为太后只是像平常一样猛地咳一下接着消停一会,却不想太后紧接着全身抽搐不止,嘴角隐隐渗出些白沫子。
一个个瞬间慌了神,整个内殿乱成一锅粥。
“快快快,太后娘娘不行了,快去找太医!”
“太后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娘娘,您别吓奴婢啊!!”
元翊从未见过皇太后这般模样,也开始手足无措。
他指着太后的贴身丫鬟:“快去御药房找宫里最好的太医!”
太后痛苦地在床上打滚,白发散乱在脸上,用手死死揪着领口,双腿不断蹬着被褥,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叫喊声。
“啊——”叫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撕心裂肺。
锦心见状再次走近床边,元翊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你干什么。”
锦心诚恳地看着他:“救人,现在去找太医根本来不及。”
“救人?”元翊尾调轻微上扬,根本不信她的话。
锦心抓住一个丫鬟的袖子询问:“紫宁殿可有药箱?”
那丫鬟道:“有,有。”
“药箱中可有针?”锦心又问。
“针?”那丫鬟愣了一秒,恍然响起:“有的,上次赵太医来过,见他施针,殿里特地备下了。”
“快去取来。”
那丫鬟没动,将视线落在元翊脸上。
元翊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得跟着锦心赌一把:“快去!”
“是!”那丫鬟慌慌张张跑去拿药箱了。
太后仍在痛苦地嘶喊,元翊用手按住她躁动的身子,锦心弯腰用拇指与食指打开了她紧闭的双眼,血丝像脉络一般遍布眼球,瞳孔逐渐放大。
锦心眉头越拧越紧,元翊见她不言语,主动问道:“太后怎么样?”
锦心又替她把了把脉:“立刻施针。”
那丫鬟跌跌撞撞把药箱取来,锦心开箱,箱内一卷金黄色绸缎上整整齐齐插着二十多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锦心立马取出一根,将太后头部转向右侧,一根针利索迅速地插进她的头皮里,太后狠狠一颤抖,随后便不再叫喊。
紧接着锦心将第二根针也插进头部靠近后脑处,第三根针插进后颈脊髓处,最后两根针纷纷插进足三里。
皇太后像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元翊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活着。
锦心一阵忙活,额前的碎发被汗液沾在鼻尖,也未有时间移开,她重新放好药箱。
“针需留在她体内一段时间,等太医来处理便可。”
自始至终,元翊的视线从不曾离开过锦心,这个女子再次给了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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