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刀工很好的,”夏江花从十几岁嫁人就一直给全家人烧饭,练就了一手好刀法,说出来也一点没露怯,“我可以把肉切的和纸一样薄。”
“你吹牛呢吧。”老板终于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接着哂笑道:“有这手艺,还用来我这小铺子打工?去去去,我没时间跟你扯皮。”
“不信我就给你露一手。”夏江花笑着回答,接着再一次扫视了餐厅里的陈设,看到收银台上摆着一块玉雕的雀鸟,心生一计,连忙说道:“咱们可以打赌,我要是切得足够薄,您可以给我半个月试用期,要是切得不薄,我给您打一个月白工。老板,敢赌吗?”
“这有什么不敢赌,”老板终于笑了,他把账本倒扣在算盘上,然后从后厨取了一把刀和一盘肘子肉放在案板上,一齐递给了夏江花,“咱们可说好了,你要是切得和纸一样薄,我这小店就收了你当改刀工,要是不够薄,我也不拦你,你把这块肘子连着猪肝一并买走就是。”
“一言为定。”夏江花接过刀,先是用手指试了试刀刃,果真有些钝,便暗暗想法把刀磨锋利些。
一旁的老板忍不住乐,“怎么啦,怕了就认输。我这刀可没啥问题。”
夏江花心知他不会给自己提供磨刀石,干脆就地取材,直接把盛肘子的陶瓷盘倒扣在桌子上,开始磨刀。
老板虽不吭声,心里却暗暗赞叹这女同志蛮有生活经验。
外面排队买卤肉的人们看见屋里打赌的两个人,纷纷往门口张望,两个卖肉的店员也忍不住看她。
店老板自然希望人气越旺盛越好,直接把赌注讲给了一个好事的老大娘。
老大娘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门口就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感受到了人群的目光和议论,夏江花却并没露怯,只是细心磨着刀。
直到磨好刀之后,夏江花看了一眼老板,只见他端着胳膊站在门口,脸上一副等她出糗的表情,让她的心中生出更多的好胜欲。
“干脆大家一起看吧,”夏江花直接拿着刀走到玻璃柜子里,接着把猪肘平放在案板上,切了一块肉拿在手里。
“啧!”老板忍不住笑出声,“这第一刀看着就不怎么样啊。”
夏江花里也不理他,接着低下头一只手按住刚切好的那块猪肘肉,另一只手握住刀柄切了下去。
众人围在旁边,只见刀片在她的手里起起落落,大概十几秒钟的功夫,夏江花撕下一片猪肘肉,在一众好奇的目光中递给了老板。
“这比纸厚太多了吧,”老板接都不愿意接,露出嫌弃的笑容,“看来这位女同志只会吹牛。”
旁边围观的人也开始低声喝倒彩。
夏江花淡淡道:“你打开看看。”
老板收起了笑,接过那片肉之后,才发现那一片肉竟然像一本小书似的,竟是由十片薄如蝉翼的肉片组成的。
当他小心翼翼地撕下来一小片肉放在阳光下看的时候,终于不得不承认那猪肉薄如纸片了。
看热闹的人们也都纷纷发出赞叹:“哎呀,刚才是好几层叠在一起了!这真是刀工了得!”
“这肉薄得,好像真的和纸似的!”
“不不不,我感觉比纸还薄!”
……
一阵称赞喝彩之后,人们又恢复了平静,老板把夏江花叫到了屋子里,还特意让她坐下。
老板:“妹子,刚才是我小瞧你了。”
夏江花心中自然骄傲欣喜,但是表面还是很淡定,不卑不亢地说道:“老板,刚才我们可说好了,我如果切得足够薄,您就给我十五天的试用期。”
“您可得兑现承诺。”
老板闻言点点头,“工作可以给你试试,但是我得先问一下你的基本情况,你家是在哪个区的?”
夏江花:“……我家里在乡下,不过离城里也不算远。”
“噢,”老板眼珠一转,“你不是城里人啊……那也没法保证早七晚五的。”
“可以保证的,”夏江花没有一丝犹豫,继续道:“而且我现在有亲人在城市里看病,所以会在杨城找住处的,所以上班时间也可以完全遵守。”
老板微微皱了皱眉,“也就是说,你只是陪家人才来的城里,找打工的地方也是暂时的?”
“不是啊,”夏江花连忙摇头,“我如果找到工作,那就不用再回乡下了。”
她又嫌刚才说的不够诚恳,补充道:“而且我人真的很勤快,做事情也认真负责,你可以相信我。”
老板沉默了一会,夏江花看见他从皱眉变成了浅笑,心想他应该是同意给自己试用期了。
只可惜老板笑归笑,开口却说道:“不好意思,我不能雇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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