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和宋方坪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沈沛安刚从急诊室被推出来,还处于昏迷状态。
“沛安怎么样了?”陆柏迫不及待地问守在一旁的林彦舟。
林彦舟的脸色有些不好,略微摇了摇头:“轻微脑震荡,身上有好几处擦伤,右手关节错位,但已经矫正过了。”
“幸好……”宋方坪长长舒了一口气,“幸好伤的不算特别严重……”
林彦舟继续摇头,身上完全没有他那种轻松感,反而情绪异常低迷。
陆柏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还出什么事了?”
林彦舟沉默片刻,眼神复杂:“……任栩在抢救……”
电梯坠底的那一刻,电梯里的两人双双悬空摔下,如果不是任栩拿命护着沈沛安,沈沛安根本就不是擦伤和轻微脑震荡这么简单。
“有多严重?”陆柏沉声问。
林彦舟:“肋骨断了五根,戳到了心肺,内脏大面积出血。”
他本来就是做急诊的,这种情况也不少见,因此也比任何人都明白任栩现在有多危险。
陆柏和宋方坪对视一眼,双方的眉头都拧到了极致,虽然他们确实看任栩很不顺眼,但没有不顺眼到希望对方去死的程度。更何况,任栩本身是具有极强自保能力的,之所以会伤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保护了沈沛安。
陆柏问:“通知他家属了吗?”
“我没有他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林彦舟补充:“但他助理应该已经通知过了。”
众人朝抢救室外看去,果然看见了蹲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小聪。
宋方坪走向了小聪,陆柏则随着护士把沈沛安推回了病房。
他开始关心起了另一个问题:“沛安什么时候会醒?”
“明天吧,”林彦舟嘴角泛起苦涩:“我现在……还挺害怕他醒过来的。”
陆柏不解:“嗯?”
护士退了出去,林彦舟替沈沛安捏好被角,缓缓走到了窗边,抬头看向了远方。
他仔细回忆起自己当初看到的那一幕,过了许久才给了陆柏回复:“消防员把电梯门撬开的时候,他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但依旧喊着任栩的名字,眼角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陆柏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沛安当时肯定很害怕,任栩因为救他而受了那么重的伤,他是被吓到了……”
“嗯,是被吓到了。”林彦舟眼神落寞:“所以才会伤心,会惦记,才会在潜意识里一直喊着那个名字。”
陆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试探着问:“你吃醋了?”
“算是吧,”林彦舟耸耸肩,苦涩和无奈的情绪在周身无限蔓延,像是认命般地哀叹一声:“准确来说——我输了。”
更准确来说——他从来都没有赢过任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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