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阴差,每次见到都觉得对方是来找自己。
三楼东户。
刘玉梅还在哭着,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老公会自杀,更没想过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他们家不是本地人,十年前刚来宜安市的时候,这里还没发展到如今的程度,房价也没有如今的高不可攀。小两口带着一个孩子在这边租了这套房子,请来了女方的老人,一方面可以帮助照顾孩子,另一方面也可以给小两口做个饭,让他们得空休息。小两口也争气,在外面租了个门头房,卖熟食。
男的名叫张家亮,做的一手好熟食,每次加工的时候,真可谓是香飘十里,小两口为人和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
可天不遂人愿,正当两口子攒够了钱,准备买房子的时候,家里老人大病,一下花掉所有积蓄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老人没有挺过来,小两口伤心过后回来继续干,可那个时候的房价已经有抬头的迹象,但增长缓慢,还不至于失控。
小两口商议,先等等,再干几年,等孩子上高中直接买个学区房,也方便孩子上学。可这一等,便出了问题。
拆迁,小两口的店面没了,因为是租的,并没有得到赔偿。房价拔地而起,两年内翻了三番,孩子上学,各种费用接踵而至,家里的老人又没有医保,天天吃药,都需要小两口来拿钱。就这样,一天下来,几乎攒不到什么钱。
前些天,家里又一位老人病了,张家亮整个人瞬间垮掉,但不想让妻子知道,便没有告诉她。前些天,由于学校划分的问题,孩子未能上当地的好学校,家里的生意也不好,妻子刘玉梅也是焦头烂额。想到至今没有房子,认识的其他人都过得不错,再看到自己男人一副萎靡的样子,顿时来了脾气。一顿数落下来,自己出去散心去了,却不想男人在家自杀了。
此时的她愣愣地在家坐着,眼角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她怨恨自己,是自己害了自己的丈夫,害了这个家。好在女儿现在没有在家,不然他该如何和女儿交代?告诉她是自己逼死了她的父亲?
第二天,胡同里扯起了丧棚,没有哀乐,只有三两人群前来吊唁,安慰一二就离开了。远方的亲朋还没有赶到,只有刘玉梅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家里。
城里的规矩和乡下不同,没时间停灵三日,第三天便送到了火葬场。在这个世上四十余年的人,一把火化成了灰,消失在这片天地之中。
亲朋陪着刘玉梅回到家,担心她出事,留在身边安慰。但自家也有事处理,见刘玉梅无大碍,第二天便离开了。
当再次面对这空荡荡的家,刘玉梅神情恍惚,好像一切都是梦境一般。她仿佛还能看到自家男人在屋子里走动,说笑,看最喜欢的新闻,聊着他听不懂的足球。想到这里,她实在忍受不住又哭了起来。
那天晚上答应的张家亮的事情李尧还记得,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并不困难,但让他不知的是如何将张家亮的情感表达给刘玉梅,并让她不要怨恨自己。这对于感情白痴的李尧来说着实是个麻烦。他不善交际,说实在,要是能不说话他一定不会说话,能不见人更是再好不过。长时间下来,对于情感的表达成为了他的缺失。别人也许会觉得他内向,但这个时候最不是的就是内向。
这件事弄得他真是一阵头疼。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刘玉梅的精神依旧失落,知道自己父亲去世的张怡也从外面回来,陪在了妈妈身边。
她是在父亲去世三天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当时的她正和朋友在外面游玩,身处叛逆期的她已经好久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了。当她回到家,一切都已经变了样,父亲变成了一抔黄土,母亲好像瞬间老了十岁,整个人躺在床上病恹恹的,茶饭不进。
叛逆期的孩子不知道如何和父母沟通,张怡也是如此。她只能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陪着妈妈,而刘玉梅则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咚咚咚”
刘玉梅听到门响,让张怡去看看是谁。她躺在床上,并未听到有人进来,只是听到门口有人说话,随后门便关上了。很快,女儿手中拿着一封信,一脸不解地递给了她。
她没力气去看,让女儿打开。信封刚一撕开,里面掉下来一个银白的链子,落在刘玉梅的手中。当张怡读着里面的信,母女二人抱头痛哭,泣不成声。
时隔多日,李尧早起遇见刘玉梅,看到她虽然精神依旧有些差,但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当他的目光落在对方脖子上那细细的银色项链时,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了下来。
走出楼道,外面刺眼的阳光透过巨大的梧桐树叶落下,不再那么灼热,耳边喜鹊叫了两声,朝远处飞去。李尧笑着看了看树上的鸟窝,里面露出三只小小的家伙,叽叽喳喳,叫得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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