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在陆卿婵的眼前崩塌了。
她身躯颤抖,心房像是被一双冰冷的手紧紧地攥着,连吐息都停滞了片刻。
柳乂轻握住她的足腕,指尖落在她的踝骨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那姿态像极了把玩玉石,独占与掌控的欲念昭然若揭。
陆卿婵的唇张着,嗓子却是哑的。
极度的震恐让她一时之间想不出要说什么,她甚至没能理解柳乂话里的意思。
他爱她吗?
这就是柳乂表达爱的方式吗?
在裴家、薛家小姐来做客的时候,他会给她们写词,会给她们画丹青,还会陪她们一起骑马。
琅琊柳氏家风清正,柳乂不是陆霄那种不通情爱的郎君,他比任何人都懂得男女之间的礼仪。
只要他愿意,没有姑娘能拒绝他。
陆卿婵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到了她,就只余下胁迫和占有?
当柳乂俯身揽住她的时候,陆卿婵发疯般地推拒起来,她的眼睛通红,隐隐有些崩溃地说道:“我受不了,柳乂,我受不了你!”
积压在心底的所有绝望,好像都在此刻爆发了。
“没有你这样做事的……”陆卿婵的嗓音沙哑,“我们一起长大,生活在一处整整十年,你将我当朋友、妹妹,可从未生出过情爱!”
她的情绪像暗涌的潮水,倏然越过了忍受的边限。
陆卿婵低声吼着,眼泪都快要落了下来:“那时候我多喜欢你,你随便说的话我都牢牢地放在心底,你随手给的东西我都好好地珍藏起来。”
她垂落的手指渐渐收紧,连手臂都打着颤。
“哪怕是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没有怨恨过你。”陆卿婵哑声说道,“我只会难过自己还不够好,门第也太低,配不上你。”
自从遇见柳乂后,这段晦涩的回忆被接二连三地翻出。
对陆卿婵而言,就像是早已结痂的旧疤,被一次次地掀开。
但此刻她实在是太绝望了,她不知道要怎么逃,她甚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变成现今的模样。
“我走的时候你是什么说的?你不想我远嫁,觉得我趋炎附势,意图攀附高门!”陆卿婵声嘶力竭地说道,“现在来说爱,你不觉得太迟也太虚伪了吗?”
肺腑里的痛意悄无声息地加剧。
她的眼眸湿润,视线亦有些模糊起来。
陆卿婵终于还是没能遏制住泪水,她声音低哑地说道:“你不过就是看不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据了,方才感到遗憾和不甘。”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口。
隔着衣衫,玉佩的触感不甚明晰,却还是让她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陆卿婵的胸腔里空荡荡的,这枚游鱼玉佩无声地取而代之,成了她的心骨。
“我不想被你这样作践,有什么错吗?”她哭着说道,“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是在拯救我?是不是还觉得我应当感激你的恩情?”
柳乂的手落在陆卿婵的后背上,轻轻地为她顺气。
他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动,不再是那般的沉静和死寂。
柳乂拭去她眼尾的泪水,低声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婵。”
“不是我想成什么样的问题,柳乂。”陆卿婵嗓音嘶哑地说道,“是事情就是这样的,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喜欢我。”她继续说道,“现今我不喜欢你了,你又想将我夺回去,不是因为爱,只是占有欲在作祟。”
陆卿婵挑着最难听的字眼,直白地说道:“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一看到你,我就难受!”
她哑声说道:“我都快要忘记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刺进柳乂的心口,血无声地流,痛意尖锐到锋利,有种莫名的麻木,就好像这三年里每一个不眠之夜里的悸痛。
柳乂不是不明白症结之所在,他只是总觉得事情还有转圜。
当年陆卿婵定亲时,他恨极了这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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