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玉站在夕颜的肩上,对着夏明旭,恶狠狠的叫了几声,带着明显的敌意,夏明旭惊觉失态,颇有些慌乱的收住眼底的痴惘之色,由近旁的小太监搀扶着,忽而想到方才的举动,忙松开太监的手,在原来的位置坐下。夕颜轻轻的抚摸着轩玉的脑袋,安抚着他焦躁的情绪,也朝着夏明旭的方向走去。近了,近了,夏明旭看着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以前比这还长的时间没见面也未曾如此,这才不过三个月的光景,怎么这思念就如此强烈呢?难道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她在自己可以触及的范围之内的那种感觉了吗?夏明旭看着那张脸,那眉,那眼,那鼻,那唇,还是和以前一样,可他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比起以前,她的脸色好了许多,以前,每每瞧见她,她的脸色总是苍白憔悴,衬得那双眼睛越发的清亮凌厉,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见着谁,都能刺上去,仿佛那个时候,全世界都是她的仇人,现在似是柔和了不少,那苍白多了一抹艳丽的色泽。今日的她依旧是一身素白,只是和平时的宽袖大袍不同,这件衣服就像是量身为她定做的一般,玲珑的曲线,小腹——夏明旭的视线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幽亮的眼眸闪过惊讶,担忧,懊恼,还有其他重重复杂的情绪,像是团团揉在一起的细线,缠绕着,然后再也解不开,化为眼底的一抹暗光还有心底的一丝怅惘。难怪,去的时候有莫青莫离,箫剑齐谡还有彩云,而回来的时候只有一直贴身跟在她身边的彩云还有精通医理的箫剑。这世上,能让她心甘情愿怀孕生子的,除了他,还会有谁?消失了一年,他终究还是回来了?既然消失了,为何又要回来呢?那落在小腹上的视线太过的灼热,可燃烧之后却又是像寒冰一般,那眼神,夕颜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有些怀疑,她今日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还是,她应该再警告他一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亦或是想要我命的我先要了她的命,对于人心之术,说到底,她还是没有学习的机会,越想越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比起夏夜白真的是差了好多。“公子。”夏明旭的身后,武宇和黄威一左一右,而这恭敬的声音自是跟在夏明旭身边三个月的武宇,这一声,成功的打断了夕颜的思绪,也让夏明旭收回了落在夕颜身上的视线。夕颜恩了一声,清冷的眼扫在武宇的身上,那高大的身躯,和初次见面一般,为武木撑起了一片天地,当初自己就看上了他的那份不惜放弃信仰也要保护幼弟的那份执着,可现在,一模一样的脸,许是因为红豆的背叛,对身边的那些人总少了以前的亲近还有信任。刚才那一声公子,为的是谁?夕颜看着武宇,微微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恩了一声,不待夏明旭开口,直接坐在大堂正中另外一个位置。“皇上来我恭王府,可是有何要事?”那声音,淡淡的,带着比以往任何时刻更浓的疏离。另一边的下人已经沏好了茶,送到了夕颜跟前,福了福身子,退到了一旁。“这一路,你辛苦了。”轻如春风柳絮,却又像是海底波涛,隐藏着难以言说的情谊。夕颜看了彩云一眼,彩云顿时会意,对一旁的下人摆了摆手:“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那几个下人看了夕颜还有夏明旭一眼,低着头,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为皇上办事,造福万民,又能让我得偿所愿,何来辛苦只说?皇上,您言重了。”夕颜盯着夏明旭的眼睛,那双清亮的眼眸,灼的人眼睛发酸发疼,仿佛是清晨破云而出的旭日,世间一切的污浊在这样的眼神下,皆无所遁形。“是呀,我怎么会忘记了呢?恭王妃的宏图伟愿?那就当我此番前来祝贺好了。”夏明旭直直的迎向夕颜那如鹰一般灼亮的视线,唇边的笑容带上了几分苦涩。轩玉站在夕颜的膝盖上,嘴巴凑近茶杯,可夕颜却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方向,那只狐狸正与她一样,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像是战场之上的亮剑,直直的与夏明旭对视,恨不得将剑刺进那人的心窝,还不时恶狠狠的吱叫出声。彩云转身同样恶狠狠的瞪着箫剑,一副嫌恶,仿佛在说,看看,看看,还说自己聪明,连一只狐狸都比不上。“这狐狸哪里来的?”夏明旭的手刚伸到一半,夕颜却猛然将轩玉抱进了怀中,指着他方才碰过的杯子:“是不是想喝茶?”轩玉露出牙齿,吱吱的叫了几声,夕颜笑了笑,将方才下人泡好的茶送到他的嘴边,轩玉一边喝茶,一边抬眼,挑衅的看着手尴尬的僵持在半空的夏明旭。方才夕颜那一抱,看似自然,不过在场的谁没看出来,她其实是不愿夏明旭碰轩玉。“如果皇上前来只是为了恭贺,那我已经知道了,也算得偿所愿了吧。”夕颜抚着轩玉的红毛,很是不文雅的打了个哈欠,送客的意味明显。对于感情,既然不是你情我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可她却不知,有些人即便知道是奢望,却依旧想要捉住那不属于自己的浮云,那根线一旦断了,反会惹祸上身。“你们也下去。”黄威武宇看了夏明旭一眼,躬身离开,彩云和箫剑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视线一直落在夕颜身上。“吃不了我。”说完晃了晃手中的轩玉:“不是还有他吗?”两人不情不愿的看着夏明旭,含着警告之意,哪里有对皇上该有的尊敬?“想说什么,想问什么,我身子不舒服,可再不愿进那个牢笼了。”三个月的时间,这个月越来越难以把握了,早知道当初就该选一个酒囊饭袋才好。“他回来了?”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夏明旭却觉得还不够残忍,非要听夕颜亲口回答。夕颜看着夏明旭,那双眼睛此刻是没有波澜的,安静的就像是这只是他们二人的大堂,嘴角向上勾起,带着些嘲弄,却不知嘲讽的是她身边这个人还是自己,蓦地,她狂笑出声,随着轩玉脚上的铃铛还有自己手上的金铃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半晌,那笑声才渐渐止住,却还是有余音绕梁。“夏明旭,你逾矩了。”身为傀儡,哪里能对操控他的人问出这样问题来。夏明旭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三个月的时间没见,他似乎瘦了不少,原本清瘦颀长的身子像是藤蔓一般,背靠着椅子,微微的佝偻着,握着茶杯的手,指节分明,只有一层皮包骨头。夕颜只是觉得他好像又瘦了,这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因为以前不曾注意,所以具体是因为什么才有这种感觉,她也不清楚。夏明旭微抿着唇,仰头看着夕颜,他的眼睛和景帝的很像,不怒自威,天生有着王者的威严,可此刻,那里透着的却是一股苍凉。不曾捉住,谈何放手,可那一年,他的掌心,明明捉住了幻影的,他连着笑了几声,那是很明显的自嘲,说的话似乎也是在自言自语。“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匈奴围攻云州,若不是发生了意外,现在的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在这世上,还有谁能成为你莫夕颜的意外呢?那五个人,两个跟着你,另外三人应是跟着我的七弟北上云州了吧。”夕颜没有说话,当是默认,夏明旭是聪明人,这个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难猜,手情不自禁的抚向微微隆起的小腹,那一瞬,夏明旭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冷意消退了不少,那种特属于母性的柔和,可他却忍不住想,如果她肚中的孩子不是夏夜白的,她会不会依旧是这种温柔慈爱的神情,怕是不会吧,依照她的个性,如果不是夏夜白,她的手上必定会再多两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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