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可说是含有两种行为起因,一是他对此事毫不知情也毫无兴趣,全然如同字面意思一样;二是他是那个获悉了一切的宇智波斑,但他对神树不感兴趣了,或者不放在眼里。
后者则表明,他对她的情况心知肚明,至少说是有些察觉,意在试探,否则缘何会加上那个时间限定词——此时呢?
想到这里,松子自嘲地笑了两番,她揉着额角面露苦意。
这样下去,她着实也不见得能够长寿,因着从大几率来看,心思繁重忧愁之人,往往都是早亡的结局。
在屋内静坐片刻后,松子拉开门,跳上房顶,环视面前这个新建立的忍村。
有点眼熟,但又不是那么眼熟。
至少他们挑选的区域没错,平地,有山有水,一半山势合围可做防卫,一半笔直通畅的土地方便日常。
当下的屋舍建筑群三三两两,隐于密林中,有鸟群自林间惊飞而起,大约是因为有人在伐木又或者小黑在巡视领地。
夕阳映照下,松子放空思绪抱膝而坐,来的时候还是午后时分,暖阳烘烤得人昏昏欲睡,行进途中她短暂地打了个盹,那一觉梦里是她寿终正寝的一生。
仍旧是松子,只是泉奈不在了。
她在那天没有来得及中途插入泉奈与千手扉间的战斗,大约是这样,后来么,历经一些事后,还是同千手联合建立木叶了。
只是那时候的身份略有不同,木叶建立之初时,她也成为了宇智波斑之妻,繁复的婚礼,热闹的人群,只是在这繁花簇锦过后,她在推杯换盏过后的稀疏分散的宾客中,找到了酩酊大醉的新郎。
他瘫倚在一个偏屋外的黑暗墙角中,红着眼睛看她走近,灯笼烛火隐隐绰绰,映衬得热闹之后的婚礼略有萧条。
婚礼一整个过程可说是欢腾哄闹之余萦绕了一丝愁绪,在当晚快要终结之时,只剩下二人之时,乍然显露。
一个酡红了脸目有戚戚,一个心下黯淡抚慰无用。
她拿出一坛酒,涩然冲他说:“敬泉奈。”
至于后来么,她能感知到自己愈发看不懂一个藏有心事的宇智波斑,也发现他待在南贺神社的时间越来越长。
直到有一日,他拉她进去,问她能否看清石碑上印刻的文字?
除了过去的忍宗历史之外,她看不到其他的内容,如实说过之后,他并未黯然,反倒面露痴狂地同她说起他能看到的内容。
“唯有这一个办法,方能拯救忍者。”
她看着他写轮眼中繁复的花纹,在他语毕之后平淡问道:“所以,你打算如何做?”
“在已经建立了木叶的当下,在族人都已经习惯这安然氛围的当下。”
他缓缓侧头,双眼睁得颇大,“我知道他们不会跟我们走的,松子。”
“但是你会跟我走,对吗?”
“一人的能力,颠覆不了形势。”她说起多年以前二人曾经有过的话题,希望他看清形势不要陷入无边梦境。
旧时他可以顺应局势,联合千手建立忍村,而如今他要做的事很大程度上是在否决他过去做过的努力,去追求一个不知道是个什么鬼玩意儿书写下来的鬼东西。
“你不觉得可惜吗?”
“我不觉得。”他面色沉凝,显得有些乖戾。
可她觉得可惜,为他感到可惜。
她忽的觉得很疲累,揉着眉眼颓唐地叹了口气。
“从来都是这样。”她说,但后续的话戛然而止。
是的,宇智波斑一直都这样,要做的事,即便刀山火海也要达成,容不得他人质疑,也不听他人劝告。
还需得他人心思细腻地去猜去想,一时的解密很有些发现答案的喜悦,但长期如此,是个人都会心力耗竭。
离别之时她说:“我觉得可能是我束缚住你了。”
“你自在去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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