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斜看着窗前那厮从容的身姿,心中只嗤笑一声,他怎会不知北枝月渡为何要下此赌局——不过是想替江晏栖出气罢了。
他便是不应下赌局,依北枝月渡的在意,也定然会替江晏栖解了毒。不过既是他埋下的因,也该由他结束这个果。这是在同北枝月渡作赌,更是在同曾经的自己作赌。
况且……高高在上的西离神只,他早想挑战一二了。
此次便是输了,他亦是败给美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默言了两瞬,顾云斜狭长的眉峰微微上挑,上前两步站在江晏栖身前,直接伸手撑开了窗,风雪猛的灌进来,淩澌袭人。
直到看到北枝月渡清眉微蹙,他终是笑了,平日里冷沉的嗓音多了几分潋滟,“听闻国师从无败绩,既如此,本君——斗胆了。”
江晏栖被顾云斜挡在身后,未吹得这冷冽风雪。只看着身前玄衣凛冽的男子,终是抬眉,她本以为顾云斜会拒绝。
倒也是第一次,她没在顾云斜身上看到那股沉郁之气。风吹动冽冽的玄衣,墨发掀开阴影的桎梏,颇有孤州北风寒,青山玉骨瘦的风华。
可惜了……本是春山画眉,寒玉凝眸,奈何前尘如沙,往事不堪回首。
*
“少主,已是三年了,您何必如此执着。”
子书尔看着桌案旁捏着信笺,指节发白的男子,周身都洋溢着森冷之气,“江姑娘怎可能在幕安?少主此刻若走了,萧肃定然要从中作梗!”
沈槐奚比起三年前更清瘦了不少,他那双本清透潋滟的琥珀色凤眸曾经那般好看,总凤眼微弯,眼波清鸿,若千里碧湖,澄澈润兮。如今却总带着一丝猩红,毫不掩饰的透露着一股疯狂在其中。
找不到江晏栖,他便极尽搅弄东隐,还总暗下威胁萧肃派人寻人。
毋怪如今萧肃见了沈槐奚都得心下暗骂一声疯子,恨不得啖其肉食其血!
下一刹那,指尖的信笺发生了皲裂,沈槐奚指尖的血丝缕缕涌起。他垂首看着那点殷红,眸中是望不尽的死寂与疯狂,却又隐隐透着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顾云斜若真如此对待过阿晏……我定要他求死不能!”
“小尔,立刻准备去幕安。”
子书尔看着沈槐奚这副狠厉而疯狂的神色,鼻头泛酸。他不敢想象若江姑娘真如信中所言,在幕安遭受了折磨,自家少主会做出什么事来。
三年来,他总也言笑晏晏的少主带着风霜走遍了好多地方,便是最危险的一梦岭,少主也闯过。就因此,少主的左耳再也听不清声音了。
即便某些线索是假的,即便某些地方奇险无比,少主也必定要前去。他只怕自己晚去一刻,他的阿晏便会多受苦两分——子书尔始终是坚信的,这个世上再没有任何人比沈槐奚更爱江晏栖。
可偏执至此的少主却曾在照汉关放了手——不是不爱,而是太爱。
“萧肃近日不是想攻打幕安?”沈槐奚狠狠揉着眉头,琥珀色的眸子破裂着点点血丝,好似白璧无瑕的冷玉中沁透殷红。
他低澈的音色此刻听在子书尔耳中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告诉羡之,在南境口待兵。”
此次的战事是无法避免了,子书尔清楚地知晓,遂他音色大了两分,“幕安上元节方过,东隐定远侯还在幕安行宫中,若少主此刻动手,萧肃怕是不依。”
“有的他不依的份?”沈槐奚舔了舔唇瓣,低澈的嗓音满是风雨欲来的危险,“告诉他,一月之内宣旨,否则别怪我没给他面子。”
子书尔是怕萧肃被逼急了狗急跳墙,但自家少主是一步也不肯退,分毫不让。他音色不由小了两分,低声道:“青生哥怕又要叫苦不迭了。”
沈槐奚听到了,但他没听清,只闭了闭眸沉默了。
子书青生是沈槐奚一手扶植到东槐相位上的,在朝政上同萧肃的人分庭抗礼,子书羡之更是直接握了东隐半数兵权。
关于这个,萧肃当时可谓恨得夜不能寐。就差直接不要皇帝的脸面去同沈槐奚干架了。
那时,萧欲压根没给他运来粮草,人困马乏,又怎可能抵得过长离那不要命的打法?就在他知晓大齐竟派了武安候夜白谙来协助他攻打北暮时,心中是又气又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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