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从此他再也用不着这些东西了。他静静地躺在船上,过了一会儿,水渐渐浸了上来,打湿了他的背。仰望苍穹,紫色的星光照在他平静的脸上。这一刻星空的美丽真是无法形容。船渐渐地下沉,他的身子渐渐在水中飘浮了起来。然后他的下身忽然一紧,下沉的船身将他的腿轻轻的一拽。他没有挣扎。这正是他所有想要的,设计好的,一切如愿,所以没什么好挣扎的。在彻底沈入湖水的一刹那,他努力睁着眼,看了最后一眼头顶上的灿烂星空。其中有两颗有些异常地闪烁着,好象她的眼睛。&ldo;美极了。&rdo;他心里暗暗道。恶梦。又是那一片冰寒刺骨,深不见底的水潭,还是那个悬浮水中,无法呼吸的自己。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四周不再是无穷无尽的黑,而是一片灿烂。阳光正从水的上方照下来,一道刺眼的光柱,犹如一把利剑将他锁定。他浑身僵硬地悬浮在一丛水糙之中,长叶柔软,水蛇般地缠绕着他,透明的叶脉仿佛一挣就断,却捆紧了他,无论如何也挣不开……无奈,他只好抬起头,从水底看着离他不远处的水面。两岸花溪夹杨柳,桃花乱落如红雨。花瓣沿着水流婉转地漂过他的头顶,又缓缓离他而去……他猛地惊醒,一睁眼,一缕刺眼的阳光直射过来。赵谦和脸上的几缕胡须正扫着他的额头。&ldo;谷主!谷主!&rdo;他摇着他的肩膀,好象要将他从睡梦中摇醒。&ldo;不,不,不。&rdo;他连忙闭上眼,心理暗暗地道:&ldo;我已经死了。&rdo;&ldo;谷主!醒一醒!&rdo;那手又在使劲地摇着他的身子。难道我还没有死?!睁开眼,环视四周。他发觉自己正躺在c黄上。穿着干燥睡袍的身子,被藕合色的被子紧紧包裹着。头发还有些湿……他睡前必沐浴,头发略湿亦属正常。轮椅亦靠在c黄边,保持着他上c黄之前的位置。难道昨夜的一切只是一个梦?难道他所曾做过的事原来并不曾做过?真的是这样?他的心头涌起一阵彻头彻尾的沮丧。然后他抬起眼,看见那双明明已被他扔掉的拐杖竟也一如往常,斜靠在c黄头伸手可及之处。他呆呆地,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赵谦和却似乎毫无察觉,坐在c黄边忧心忡忡地问道:&ldo;谷主,方才你一直在c黄上翻来覆去,喃喃自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蔡大夫?&rdo;&ldo;现在是……是什么时候?&rdo;他镇定下来,问道。&ldo;正午。&rdo;赵谦和有些焦急地看着他,道:&ldo;谷主没按时起c黄,我们还以为你累了要多睡一会儿,所以一直也没有来叫醒你。不过,你似乎睡得不安稳,再睡下去只怕……只怕会犯病。&rdo;他的心疾最易于临晨时分发作,是以几个总管对他的迟起一向非常警惕。看来他们并不知道。他心里暗暗地猜测。&ldo;我很好,这就起来。&rdo;他从被子里坐起身来。&ldo;我来替谷主更衣。&rdo;赵谦和将一旁准备好的外衣递过来。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过衣裳,道:&ldo;我自己来。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你先去罢。&rdo;&ldo;吴大夫方才说有问题要请教,问谷主可有空?&rdo;他心情很糟,怔了半晌,复又问道:&ldo;刚才你说什么?&rdo;&ldo;吴大夫说有问题要请教。&rdo;&ldo;嗯,叫她进来,我在书房里见她。&rdo;他又叹了一口气。一等赵谦和退出去他就匆忙掀开了被子。果然,他的一双脚踝上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因为勒得太紧,双脚上竟有两大片淤紫。然后他一边穿衣裳,一边在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显然是有人救了他。他一点也不感到庆幸,反而很生气。既生自己的气,也生别人的气。为什么这世上总有一些多事的人呢?这些喜欢做英雄的人在救别人之前至少应该先问一句,究竟人家要不要你救?※※※吴悠在书房里等了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才看见慕容无风转动轮椅,缓缓地从卧室内驶出来。时至初夏,他还穿着好几层衣裳。太约起c黄未久,也还没来得及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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