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佩图拉博就开始暗地里思考,他的军团到底能接受怎样的惩罚。
太重没有必要,只有疯狂的人才会让手下士兵在无谓之处消耗生命;但假如惩罚太轻,佩图拉博非常怀疑这些忠诚的战士们会心中更加有愧。
难道要让犯错的人往前线顶上?
这套惩罚在奥林匹亚本地卓有成效,但对于他眼前这些无比英勇无畏的阿斯塔特们,似乎很难说是一种惩罚。
命令犯过错的人去后方负责后勤?
那就是在干扰正常的后勤支援体系运作了。
而现在,他从莫尔斯那里得到了全新的灵感——尽管他宁愿获得灵感的可怕诱因从未发生在这世上。
“你们认为,首次与我相见的求援是你们的错误。这是你们的坚持,所以我不会生硬地强调伱们无辜。”
“同时,我翻看了你们历年来的战斗纪录,就算是最宽容的长官在此,也无法违心地夸赞你们的战斗决断次次完美无缺、没有错误。”
“所以我决定让你们记住自己犯过的错误。”
“一半在一边……一半在另一边。”
“怎么卡的?”
佩图拉博在心中简单计算了他在城市设计时预留的空间,以及等会儿他回去会不会画得手疼,不得不给出明确指标:“十人中站出一人即可,剩下的都退回去!不要让我亲自来选。”
——
“通常情况下,你们将自己雕刻自己的塑像,我会审批你们的成品,留下评价。你们需将我的评价刻在你们塑像的底座处。”
“我希望每支独立小队中都自己站出一名,能清晰记忆自己在战斗中曾犯过错误的战士——一名就够!不用全员往前一步。”
“我们将通过永不变更的铁石,铭记我们的荣耀和耻辱,珍藏我们的历史和时间,直到寰宇万事的终结。”
全员集体往前迈步的钢铁军团在一阵默不作声的默契里,逐渐地有些刚刷上新的黄黑漆的铁壳子们应原体要求,不情不愿地往后退。
“你们每个人都注重荣誉与耻辱,那么我将帮你们进一步记住这一切。考虑到今日的你们尚未研习过艺术之道,我亲自为你们设计雕像——另外,我对艾瑞克·安德森所描述的造型十分感兴趣,因此我将亲手雕刻他的那一座。”
待到全部人员统计完成,时间已从清晨来到傍晚。没有归队的战士约剩余千人不到,在晚风中岿然不动。
他拿起演讲台上事先放好的沉重记事本,抓在掌中走下台,来到他的子嗣们身旁,垂首俯视着这群钢铁中的血肉之躯。
尽管如此,十秒后,站在前排的钢铁勇士数量占比依然超过了百分之三十。
“百年内如有任何因建造时遗留的漏洞造成的损害,我希望届时你们都还能活着接受我的新一轮查处。”
佩图拉博点头,在纸上记下姓名和对应情况,并命令道:“你再往前一步。”
“这就是我独有的惩罚与奖励。我不介意将其写入军规。”
“
安德森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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