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豹,刹那换位,顿时满厅齐喝彩,莫日根稍稍放松了些,知道那黑豹速度比不上陆许,却仍不敢掉以轻心。下一刻,黑豹怒吼一声,抓向陆许,陆许面色不变,躬身一避,到得那黑豹腹前,搭着它的前爪,直接来了一招过肩摔!瞬间满厅鸦雀无声,就连击鼓之人也忘了捶下去,万籁俱寂中,那黑豹被一个旋转,摔向铁网!“咚!咚!咚!”这时候鼓点才再次落下,紧接着陆许双臂一展,就地一个飞身跃起,踏着铁网冲上大笼顶上,莫日根抬眼望去,黑豹随之疾冲上来,陆许又以皮束带勾上铁网顶部,一个飞荡!战鼓近尾声,黑豹冲高,爪子勾上铁网顶,陆许再翻身,从黑豹两爪间掠过,反身一脚踹上那黑豹,喝道:“去死吧你——!”黑豹一声怒吼,被踹中侧腹,紧接着陆许以皮束带在它颈上绕过,又是狠狠一勒,挂上铁丝网,朝下坠落,从后背抓着整只黑豹,带着它猛地下坠!皮束带顿时收紧,将那黑豹脖颈刹那牢牢套住,黑豹一声闷吼只吼不出来,四爪在空中乱抓,被吊在半空中。陆许落地,站在笼中,环顾四周。安禄山与陆许对视。“你输了。”陆许冷冷道。满厅寂静,只见那黑豹喉中发出轻响,被勒断气,眼中光芒逐渐消失。陆许默念超度咒文,一手按在那黑豹腹畔,暗道若不杀你,明夜又该有人因安禄山而死,便超度去。当夜,莫日根与陆许被带到安禄山卧房中,管家在旁伺候,那采办骇得魂不附体,说:“大人,他俩是两兄弟,今日捧盘的没来……”采办将事情经过说了一次,外头有人敲门,安禄山便道:“等着!”采办把话说囫囵后,安禄山便朝陆许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陆许点了点头,莫日根说:“大人,小弟平日有一天赋,从小跑得飞快……”安禄山不耐烦地扬手,示意没问你。他朝采办与管家说:“你们都下去罢。”两人退下后,安禄山朝陆许招手,说:“来,过来。”陆许慢慢走向安禄山,莫日根低着头,嘴唇微动,钉头七箭从四面八方飞来,在这深夜里悬浮空中,围住了安禄山的卧室。安禄山伸出巨灵神般的手掌,一把抓住了陆许,把他搂到怀里,陆许奋力挣扎,喊道:“哥!”安禄山好说歹说,哄着陆许,不住地往他脸上舔,说:“你是凉州人?那你爹娘在不在?让你哥回去告诉你爹娘一声……”陆许大喊道:“不!大人,你放我走!”陆许想推开安禄山,奈何安禄山那腕力如铁箍般,锁上了就牢牢不放,陆许终于忍无可忍,怒吼道:“放开我!”安禄山怒了,也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莫日根赶紧上前,一拉陆许,让他跪地,安禄山起身,朝莫日根与陆许走来,露出后背,那庞大身躯如山峦般充满了压迫感,莫日根哀求道:“大人,饶命,小弟只是不懂事……”安禄山深吸一口气,正要暴怒之时————莫日根眼中闪过一抹光芒,左手将陆许一拉,两人同时跃起,飞身后退,紧接着莫日根一声口哨。七杆钉头箭“唰”一声破开四面八方墙壁、窗门,朝着安禄山后背同时飞来!安禄山瞬间转身,莫日根抬手就是一掌,直取他腰间!紧接着下一刻,黑火横扫开去,将两人冲飞,钉头七箭如流星般在空中打旋,尽数追着安禄山而去,安禄山从后腰至脖颈,整个背脊轰然爆出炽红的烈炎,再伸出两只巨手,将那箭矢全部接住!他的背脊上的烈焰不住喷发燃烧,双目黑气爆射。陆许一见情况不妙,马上摘下墙上长剑,刺向安禄山。“驱魔师——”安禄山的声音顿时变了,化作比黑龙更恐怖的吼叫声,犹如那夜在敦煌所见的心魔,黑气散开,充满整个房间。莫日根喊道:“陆许!跑!”两人正冲出房门,来到院内,却有黑影刷然散开,化作旋风,朝二人席卷而来。陆许与莫日根在空中跃起,莫日根一个抖擞,变为苍狼,然则黑色的旋风已散作蛊虫,朝着苍狼一身狼毛中散了进去。“莫日根!”陆许喊道。“你走!”苍狼瞬间被淹没在蛊虫的黑海之中,安禄山追了出来,背脊展出两只巨臂,紧接着巨臂再随之暴涨,朝陆许抓来。陆许踏上墙,一个空翻,在空中犹豫,想救莫日根,安禄山那魔臂却已狠狠攫向了他。而在这瞬间,苍狼扑上前,一口咬住了魔臂,火焰爆散,苍狼被弹飞出去。陆许终于狠下心,在空中化作白鹿,腾空而起,踏空冲向黑夜尽头。安禄山两只手臂扼着苍狼,苍狼不住颤抖,毛发中散出无数蛊虫,安禄山再将它朝地面狠狠一掼,苍狼不住抽搐,呜咽。蛊虫密密麻麻,从地面攀爬,汇聚为两只蛊猿的身躯。“方才正想提醒您。”其中一只蛊猿说,“在外头碰上了驱魔师,恐怕他们今夜有行动。”安禄山冷哼一声,收起两只火焰魔臂,归入裂开的背脊中,沉声道:“带下去,好生看管,明日我亲自来审。”陆许在一间房顶上化身为人,不住喘息。黑火在他面前汇聚,陆许瞬间随之一惊,打量那聚集成形的男子时,却发现是杨国忠。“獬狱?”陆许说。“本想前去救你们。”杨国忠沉声道,“李景珑究竟有什么安排?他不可能让你们就这样前去送死。”陆许警惕地打量杨国忠,没有回答。杨国忠又问:“李景珑去了何处?”陆许深深呼吸,手中握着一枚莫日根的法宝钉头箭,杨国忠说:“想为你爹娘报仇?可你现在出手,也杀不了我。”“别紧张。”一个声音在陆许耳畔说,竟正是裘永思的声音,低声道,“你只要问他,叶明的尸体被他藏在何处,他马上就走了。”“你将叶明的尸体藏在了什么地方?”陆许随即冷冷道。杨国忠瞬间震惊了,听到这话时,他不禁退后半步,颤声道:“谁告诉你的?”“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你。”陆许冷冷道,继而走向屋檐尽头,滑了下去,消失在小巷内。杨国忠尚未回过神,不住喘息,眼中尽是恨意。魔之心魔陆许回到兰陵琥珀酒馆,众人早早地在此等候。“非常顺利。”陆许叹了口气,说,“老莫被抓走了。”“老莫。”阿泰笑道,“都这么熟了,是有多心疼?”陆许心乱如麻,说:“随口起的,认真点!”阿史那琼拍了拍陆许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点,又道:“大伙儿既然同意他的计划,就别太紧张。”陆许说:“赵子龙还在安西卫府上,等它报信罢。”裘永思说:“一块宝石,倒也奇哉怪也,你们的神火是宝石的形状吗?”阿泰说:“今天我刚问过李龟年师兄,神火失踪太久了,无法判断,需要进一步确认。”阿史那琼想了想,朝阿泰说:“不是神火,也当是教中圣物,当初被那伙突厥人带走的法宝应当不少。”陆许长吁一口气,点了点头,他隐约有些不安,想到莫日根过往的黑暗梦境,又想到在屋顶上,裘永思以传音入密朝自己说的那番话,以及杨国忠的表现,不禁心生忐忑。“等消息罢。”陆许说道。数人便低声商议对策,阿泰朝阿史那琼说:“你将圣典取来,咱俩查查,看有多少法宝流失的。”陆许走下楼梯,来到后院,春夏交际之夜,心情只十分复杂,虽明明已与莫日根说好,看见他身陷敌手时,却止不住地担心。“哟,小鹿。”裘永思刚洗过澡,穿着一袭白衣,身材魁梧,站在院里,晾几张刚做的符纸,抬头朝他笑道,“晚上可别担心得睡不着。”“不用你管。”陆许冷冷道,正要转身离开时,却想起一事,朝裘永思问:“叶明是谁?”“是夜明。”裘永思做了个动作,示意噎着,再伸伸脖子,说,“也叫噎鸣,一条掌管时间的龙。”陆许:“掌管时间?”“有一个地方,叫镇龙塔。”裘永思随口道,“蛟、龙、巨蛇,上古神仙们一场大战之后,所有犯过天条的龙,都被关进这地方。”“剩下的呢?”陆许问。“剩下的自然就无罪了,它们是自由的,或是遨游四海,或是居住在群山之中。”陆许听鸿俊说过,裘永思的使命,就是将獬狱给抓回塔里去封起来。“光一只獬狱,就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什么时候要是那镇龙塔倒了那还得了?”“那就只好让它倒了。”裘永思笑道,“什么时候倒了,我还省点事儿呢。”陆许:“……”“塔里曾有一位龙神,名唤噎鸣。”裘永思道,“在它的力量之下,塔内的时间流转得很慢,与外头不一样的。但獬狱走时,杀掉了噎鸣,破掉了时光结界,并将噎鸣的尸体带走了。”陆许沉声道:“那为什么问他他就会……”“因为噎鸣是他的养父。”裘永思认真答道,“亲手杀死噎鸣这一点,也是獬狱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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