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的最上方,赫然几个字,异常明显。
罪己诏。
范伸将那张纸抖开,也没拿给皇上看,再次弯身,从被褥上抓住了皇上一只颤抖止的胳膊,拖到了床榻之外。
如那日文王取血认亲一般,一刀子划了他的指腹上。
将那流血止地手指头,对着那份罪己诏干脆地盖了上去,“罪状我都替你好了,用再让你自己去想,这些事,一直由我代劳,今日我也算最后一次,为你效劳。”
他清楚地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做到太子那样顾全大局,君子所为。
范伸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法子,让皇上签下了那份自己替他列举的罪己诏。
如皇上所想,他所有的恶行和见得光的东西,范伸都无比的清楚。
起,自然是得心应手。
皇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指头按了白纸黑字之上,张大了嘴,用尽了力气,呼了一声,“王兆......”
王兆人呢。
他去哪儿了......
范伸由着他叫,没有半点慌乱,将那罪己诏收好,重新放入了袖筒之后,才又抬起头看着他,问道,“陛下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皇上急促地摇头。
他什么都想问,他只想让他赶紧去。
范伸根本没意他是是想听,一件一件地问了起,“陛下是是想问朱侯爷的下场,是是我算计的?”
范伸扫了一眼皇上。
见他激地张着嘴,也没指望他能吐一个字,干脆地认了,“没错,是我。”
“还有朱贵妃,很早我便知道她是朱侯爷养的一匹瘦马,倒也至于人尽可欺,过是心思肮脏了些,早年想抓住朱侯爷的把柄,让其轻易卖了自己,才玩了一戏码,将朱侯爷算计了进去,其余的,还真没有发生什么。”
皇上那双原本已经如死灰的眼睛,突地又了。
范伸一笑,又告诉他了一些事,“朱夫人身边的那丫鬟,则没有听到什么秘密,只过你们个个作则心虚,非要致人于死地,秘密是我告诉她的,文王也是我故意安排的,云湘阁的那位画师,也是我提安排好的。”
皇上尽管已经知道这些年,他一定做了很多阴谋。
如今一件件地说,便犹如一个巴掌火辣辣地扇了他的脸上。
又痛又侮辱。
衬得他就似是个傻子,愚蠢至极。
范伸说完了后,便也没再呆了,看了一眼那被褥地下断抽搐的身子,起身脚步一转,正要往外走去,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文王认亲的那碗血,你没看吧?”
皇上已经想再听他说任的言辞。
生怕从他的嘴里,又吐了什么让他难承受的阴谋,一双手紧紧地攥住了身上的被褥,耳目齐齐闭塞。
然范伸那道平静地几乎慵懒的声音,还是入了他的耳朵,“碗里的血融了,他是你的儿子,应该没错,当初凡你看一眼,我的计谋也会如此顺遂。”
皇上的眼珠子,就差跳了眼眶,猛地一番挣扎,嘴里嘶哑地发了几声,“人......”
范伸拿手轻轻地碰了一下鼻尖,往身后外屋的灯火之处望去,无比遗憾地切断了皇上刚燃起的希望,“可是很可惜,你石材说的那些话,恐怕他已经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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