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顿了顿,复又说道:“还有那后殿的几尊金身未贴......”
“黄金。”钟离竟补充道。
一空立刻将手中破布一扔,躬身撩开厚重的经幡:“公子,里面请。”
一旁的丁未翔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头一回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这和尚。
经幡后的诵经台别有洞天,却是一空自己修行打坐的地方。
丁未翔瞥了一眼,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床榻,当下脸色便有些难看。
“主子,我叫人再添张床榻罢,现下这是不是有些不大方便......”
一空耳朵微动,似是听见了,笑眯眯地看向丁未翔,语气甚是诚恳:“丁侍卫此言差矣,佛法交流,自然要面对面、心对心,远了便疏离了。”
丁未翔看一眼钟离竟,后者说道:“无妨,之前都是如此。”
“属下还是在殿外候着,主子随时唤我就好。”丁未翔说罢,目光冷飕飕地扫过一空,躬身退了出去。
经幡放下,将大殿后面隔出一个单独的空间,这里空旷寂静,大殿屋顶高悬,虽然光线晦涩但却并不让人感到压抑,屋顶正中有个四四方方的小天井,正好能看到一轮新月挂在夜空中。
一空与钟离竟对坐在榻上,两人之间就隔着一张小桌,桌上正焙着茶,时候刚刚好,一空便将壶提起,为两人各斟上一杯。
“公子莫急,先容我喝口茶,一会开始了便喝不得了。”
钟离竟从善如流,接过茶杯:“无妨。”
一空眼睛瞥过钟离竟的手腕,已经发现了问题。
“公子手上的佛珠怎的少了一颗?”
钟离竟举起茶杯,广袖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若是没少,我提前来找你做什么。”
一空眼明心静,知道事出有因,当下也不追问,又给那空了的茶杯续上热茶。
“公子莫怪,我还以为是公子潜修心法又精进了些,为了考验自己特意摘了一颗。”
钟离竟将茶杯放下,嘴角微微勾起:“你一个修行之人,说话怎么如此夹枪带棒。”
一空双手合十,眼中是一片清澈无害:“看来是我赤州话还未学利落,叫公子误会了。”
这便是豺狼对上狐狸,论起说话怼人的功夫,那向来是不分伯仲。
两人对视片刻,都默契移开目光,像是刚刚并未发生任何事。
“时辰不早了,开始吧。”
一空不再多言,从匣子中拿出一捆红布包着的残破的经卷,将一旁的酥油灯取了来放在小案上,然后将经卷摊开。
贝叶上是小如蝇头的古老文字,是佛法本来的语言,而裹挟在这长长经卷中的还有一物,那是一根黑色金属质地的降魔杵,上面雕着许多恶鬼阎罗,看起来有些可怖。
钟离竟看一眼那黑漆漆的法器,虽然每次都见,但还是有些别扭。
“你非要放个凶器在旁边恐吓我吗?”
一空笑笑,将降魔杵放在手边随时可以拿到的位置:“公子的能耐我是见识过的,虽说以前未出过差错,但还是保险起见的好。”
男人沉默片刻,竟然少见地没有再多说什么,将手腕上那串佛珠取了下来,放在面前的案子上。
一空翻开经卷的第一章,悠悠开口道:“开始之前,我想多叨扰公子几句。那二十一颗舍利子公子戴了多年,如今少了一个,多少会受些影响。”
男人阖上眼帘:“心在我肚子里,我自然管得好。”
一空将手放在面前男子的头顶:“我只是提醒而已,心是否还安稳,向来只有公子自己知道。”
低沉的念经声响起,古老的佛经梵音在大殿内回荡、盘旋、上升,最终透过那扇小窗飘向漆黑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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