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事你先前不是已经禀过?朕已让人裁撤了不少,只是这宫中宴饮断不能免了,你是朕的弟弟,皇室的体面还是要全了的。”
“臣弟并非不爱热闹,想求皇兄的是不要让王妃他跟着跑宗庙一趟。虽说臣弟大婚,王妃一同拜谒宗庙也是规矩,不过到底是男子,有些礼法本就不必全照老祖宗留下的办,而且臣弟怕一天一夜折腾下来,他再大病一场,耽误了之后皇兄赐宴,便想着干脆求了皇兄,让他届时同襄阳侯一道入宫庆贺便是。免得在宗庙中生出些麻烦变故来,也搅扰先祖安宁。”
萧栋颔首,他倒是险些忘记了祭宗庙这茬事,不过他也并不想真的让弟弟带着个男王妃去拜宗庙社稷。此时由萧璨之口主动提出,他也就势点头说道:“璨弟思虑得极是,朕倒险些疏忽了。裴卿身子娇弱,是该好好在京中养着,便依你所言,只后日你同朕去拜先祖便可。”
“谢皇兄。”
“说起襄阳侯,朕倒是想起一事。你大婚已有几日,虽说裴卿是男子,可这王妃回门的事还是不能省去,免得令世人非议皇室的礼仪规矩。你明日便去一趟,后日再同朕去宗庙便是。”
“臣弟自是不敢怠慢。不瞒皇兄说,臣弟已让府里收拾妥当,就想着来宫中向皇兄谢了恩,出宫便直接去侯府见过岳丈大人的。”
“你啊…就你鬼主意多!原想着留你与裴卿用午膳,也让朕多瞧瞧弟媳,不过你既有打算,朕也就不留你了,你二人且出宫去罢。”
“是,臣弟(臣)告退。”
【作者有话说】
萧·恶婆婆·栋
应该有宝子能看出来兄弟俩思想的差别了,日后闹掰也不是没理由的
回门
“美人这一路盯了我许久,该是有话要说?”
马车内,两人分坐两侧。亲王品级的车驾自然非寻常人家可比,有可卧躺的小榻不说,茶桌柜架也是一样不少,甚至有单独的小炭盆可供烧水沏茶。
京城大路平坦,从皇宫到襄阳侯府不算远的这一路上,随行侍从沏上一壶新茶。萧璨说话时,将先前晾着的茶碗放在裴玉戈面前,“小心烫。”
大婚虽已过了几日,萧璨仍称呼裴玉戈为美人,称呼虽显得轻佻些,可言行中却无半分不尊重,裴玉戈低看刚放到手边的绢丝手帕以及未完全倒满的茶便已有了数。
“臣是想知道,王爷方才在陛下面前说的那番话,是王爷的真心话么?”
萧璨不知是否故意,听了却反问道:“我方才同皇兄说了不少话,美人说的是哪一句?”
裴玉戈执杯送至唇边轻抿一口,他并未用那方绢丝手帕。茶水入口时他发觉那茶水已晾得只余四五分温,茶香几乎全散了,只是托着碗底的手指还感觉有一丝丝烫。这碗茶若是换做专擅品茶一道的风雅之士,必是不会饮的。可若只是为了润口,尚有余温的茶水倒是正合适入口。
饮茶时无人说话,萧璨坐在一旁侧头等着,也不曾言语催促。
裴玉戈放下茶杯,但并没有放回桌上,而是一手托着杯底,另只手扶着杯壁。他低头看着那碗淡色的茶汤,眼未抬,开口问道:“每一个字。”
“我与皇兄之间没有谎言。”
萧璨回答得十分干脆,没有丝毫犹豫。裴玉戈不由抬头看他,目光灼灼,片刻后恍觉失礼迅速转开了头。
“美人为何这般看我?你好似很意外我所言非虚?”裴玉戈不答,萧璨反而来了兴致,接着道,“你不答,那我就来胡乱猜测一番,左右便是猜错了,也不碍着你我的事。”
裴玉戈沉默,他内心迫切想要得到真实的答案,可却隐隐为自己被人看透而感到不安,那是基于这段完全不对等的结盟关系下的恐惧。
萧璨突然伸手过来触碰脸颊,裴玉戈惊了一下,碗中茶水洒出来了一些。水完全不烫,可裴玉戈还是立刻挪了下身子,半转过身正面对着稍稍倾身过来的萧璨,眼神有些戒备。
“抱歉。”萧璨也没想到裴玉戈反应这么大,不由愣了下。
与裴玉戈在温燕燕府上初见时,他也曾触碰过对方,不过那时裴玉戈忍住了并没有闪躲。之后便只有大婚后病的那次,萧璨想去试试高热是否已退,便伸手碰触了下。那次裴玉戈也是躲了的,不过由于人是在病中,难免身心难安,反应大些倒也是常理。不过刚刚这下,萧璨自己也是着实惊到了。
“是臣心绪不安,冲撞了王爷。不过这般亲昵之举,还是请王爷以后莫要用在臣身上,臣与您因利结合,并非真要结发为夫妻。况且臣是男子,又久病缠身,无法承欢侍奉,陛下所言本是常事,您大可选择一位贵女……”
“你是在以什么身份同我说这些话?”萧璨没容得他说完便出言打断,在裴玉戈被说得一愣时又接着道,“方才孟浪之举你若是不喜,我可以赔罪直到你满意。可后面那些话,你又是什么意思?还是你认同皇兄的话要尽一尽王妃的‘本分’?”
“臣不敢。”
“我瞧你不是不敢。”萧璨莫名心中憋了一团火,不过嘴上抱怨了一句后还是强压住了,深呼吸一口气方才放平了语气说道,“不喜欢便直说,想问便问清楚。我是亲王不假,可我还不至于为这种芝麻小事迁怒旁人,也不是非得馋你点什么!”
裴玉戈双手交叠于胸前,上身前躬,平静回道:“臣并无此意。”
萧璨捏了捏眉心,其实从最早知道裴玉戈能为了老师的案子求告他皇兄数次时,他就清楚这男人看着弱不禁风、实则是软硬不吃的犟脾气。只不过换作旁人,往往是人家先把裴玉戈气得发病,这才传出‘鬼见愁’的名号来;而他自己是实在硬不下心来,重话只说了两句又不忍心,反被人顶了两句,还忍不住自己开口解释。顶多是心中郁闷,解释时口气不似一贯那般平和就是了。
“我不愿娶侧妃与你无关,你也不必因为皇兄的话而纠结什么。世上人这一辈子都未必能活得顺遂,女子更是如此。我深处高位,诚然无法感同身受她们的艰难苦楚,可我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做不到无视她们的苦难,帮不到什么也至少不去做逼迫她们的事去,仅此而已。若是问不让你去宗庙之事,就只是实话罢了。皇家的规矩繁琐,宗庙不比京中,难免简陋清冷些。你这大婚折腾一日都能病几天的,在那儿能熬得住两日?”
裴玉戈只摇头道:“臣并非担心王爷迁怒臣的父母,也自知只是占着王妃的名头,并无所谓是否能进得皇家宗庙。只是王爷在陛下面前一番言谈,实让臣有些意外,故而才有此一问,徒惹得王爷不快,臣有错。”
不卑不亢、进退得宜,既没有失了为人臣者的规矩礼仪,也没有说出太过生疏、再惹萧璨不快。
这一番下来,确实先给萧璨整得没了脾气,也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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