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最站了起来,他的疲倦因为这个起身而碎裂,化成齑粉,消失无影踪,整个人精神一振,脸也变的光亮神采。
变化后的阿最,顶着一张非常青春的脸,也许是十七岁的年纪,也可能是十八,利娅猜不准,标准的娃娃脸使他的年纪扑朔迷离,小麦色的皮肤,一双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天气并不算很热,但他仍把衬衫卷起来,露出一横白白的肚皮,和皮下两排齐整的肋骨,整个人瘦瘦的。
他在看到利娅后,嘴角生硬地往两旁一拉,强拉出一抹虚假的微笑。
利娅估计他的性子似乎不太开朗,因为他的笑意实在言不由衷,好像有人拿枪抵着他的太阳穴,在逼他笑。利娅没有过多揣摩这份言不由衷的笑,毕竟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喜爱笑的,无论何时何地,身处何种境遇,都不爱笑。
相反利娅觉着他假笑的模样还挺讨人喜欢的,因为非常滑稽,好像舞台上演小丑的。
利娅再爬几节台阶,来到他的正下方。利娅将头发间的玫瑰拔下,仰头,举臂,将玫瑰递到他的面前。
嗨,我是云娅,可能是你未来的房东。利娅爽利说道。
阿最愣住,他显然没料到利娅如此打招呼,几秒后才伸手去接。
两只手,一枝玫瑰相接的那一刻,阳光从楼道的窗户照进来,角度移转,恰巧投到二人身上。
“那你呢,你的名字呢?”利娅收回手。
“我叫阿最。”阿最握着玫瑰,不知往哪放。
“姓阿?”利娅问。
阿最点头。
阿?天下竟然还有这个稀奇的姓,利娅一直认为云姓已经够少了呢。
利娅蹦跳着刚刚上来两节台阶,脑中一震,她忆起陈夫人的话,在租客面前一定要表现出历尽沉浮,身经百战的样子。
觉察到蹦跳的动作并不符合这个需求,利娅立刻端起架子,一步一稳重地走完剩下的台阶,款款来到门前。
门边摆着阿最带来的箱包,箱包上面放着吃了一半的面包,利娅看到这一情形,猜测他也许就是余二嘴里所说的,受了洪水灾害,迫不得已来到城里打工赚钱的人。
那么刚才的歌应该是他故乡的一支民谣,父教子,母教女,村民代代传唱,曲调带着山野田园独有的明媚和粗犷,令身处遥远的游子能时时忆起家乡的幽美风景。
刚才他一定是在想家,利娅顺着思绪猜着。
如此,他就非是自己原先希望的那种人,奸诈,心计深沉,狡猾,手段多。他只是单纯地想找一处适宜的地方住下。
哎,利娅不禁在心底为自己感到一阵阵惋惜,真是白白辛苦学来一身本领,原想着大显身手,和人斗一斗呢。
唉声叹气几秒钟以后,利娅突发奇想,其实还是可以稍露一手的,就算对方根本不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全当一场预演,总不能浪费了新本事。
陈夫人强调的第二点,事事掌控。要着力在租客面前表现出对自己的房子及周围的环境应知皆知。可是利娅什么也不知道,她灵机一动,把从前她东一耳朵,西一耳朵道听途说得来的东西,混到一起,胡天胡地乱侃了一通。
讲完,利娅心满意足地翻出钥匙,她不经意地往门上瞟一眼,看清纸上贴着的数字后,利娅才恍然大悟,难怪呢,难怪他宁愿干坐着苦等自己一夜。纸上标注的租金已经是两年多前的价钱了,她一直没记得过来更改。
这两三年来,物价横飞,最夸张时,同一件商品早晚会是两样价,钞票像是会下崽,越来越多,越来越厚,而且票值越来越大,吃的,用的,穿的,所有物价翻了不知几倍,当时高高在上的租金,如今看来,已经十分平易近人。
利娅明白自己真真实实吃了一个大闷亏,她抿抿嘴,稍一思考,再看看一旁阿最拖箱带包的疲惫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没有再说什么。反正房子已经空置快要三年了,就当这下半年继续空着吧。
利娅咬牙切齿地将钥匙插进孔里,拧动时,利娅似乎有一种错觉,接触间锁的内部结构十分松动,没花大力气,只是稍稍抖一抖手,锁芯就转了。利娅怔了怔,转念一想,时间久了,锁生了毛病也属正常,便推开门领着阿最参观屋子。
利娅想起第三条,主动性。陈夫人强调必须把自己放在主动进攻的位置上,言语周旋间不落下风。
利娅推门而入,向身后的阿最说道:“把积灰清理清理,屋子的状况还是很不错的。”她的心里跟着默默说了一句:“尤其和这价钱比一比。”
利娅先介绍了客厅,然后往北走:“我们再去厨房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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