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老太太道:“今日我们路家得罪了李公子,以后自当弥补赔罪。李公子何必这么心急就要公报私仇?”
对于路宽来说,中没中巫毒其实并不算多大个事。但是若要因此被带去京城,还要在女皇知晓的情况之下做什么测毒戒毒演示,这事就大了。
巫毒是如何传播的,现在谁都知道。一个五品武将中了巫毒,无疑是承认自己经常光顾花柳场所。
这种事本就隐秘,若是公之于众,岂不是把路家的脸都丢尽了?更何况,连女皇都知道了,以后这官还怎么当?
路宽明白这一点,路家老太太虽然不懂官场,但这么浅显的道理也能想通。
李政似乎也觉得李淡有公报私仇的嫌疑,毕竟这样一来相当于是毁了路宽的前途。他疑惑地问道:“李公子,你确定路将军已经中毒?”
李淡十分肯定地说道:“当着几位大佬的面,在下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说八道。”
“大佬?”李政觉得这个词挺新鲜。
吕阳厉声问道:“路宽,你到底有没有中毒?就算你瞒得过我们,却瞒不过陛下。陛下已经步入第七造化境,拥有探查他人气海的能力。
若是李淡执意要求你去金殿对质,陛下一查便知底细。你若是果真中毒却隐瞒不报,那罪过可就大了!”
路宽面色煞白,低头叹息道:“我……我确实中了!”
“什么?”老太太气得一跺脚,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道,“你啊你,你怎么……唉!”
路宽瞪着眼,气愤地说道:“就算我真的中了毒,也没有必要去京城隔离戒毒。他分明就是故意害我,想让此事搞得天下皆知,败坏我的名声。”
李淡微微一笑:“本来呢,发现身中巫毒,确实可以就地隔离戒毒。但是我想了一下,路将军在清河郡颇有权势,恐怕会想办法钻空子。
而且,现在治毒禁毒的法令还没有明确颁布,将军可能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为了实现有毒必禁,有瘾必戒的目标,路将军还是去京城比较稳妥。
况且,能在陛下面前做一个演示测毒戒毒的样本,也算是为陛下分忧,将军应该感到光荣才对啊!”
“你……”路宽的眼睛几乎都要瞪到裂开,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政和吕阳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心里都在琢磨着,这小子,明明是坑别人,还说得这么大义凛然,无可辩驳。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尚未进入官场的小生。
不过,对于李淡所说的话,他们倒是也能理解。凭路宽在当地的影响力,如果他有意逃避戒毒,就多半有办法能做到。
路家老太太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下道:“李公子,刚才是我们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放我儿一马吧。”
李淡冷冷一笑,扶起她道:“老太太,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我只是个出身寒门没有背景的小杂碎,你是何等身份?又这么大把年纪,给我下跪那不是折杀我了吗?”
老太太道:“公子大量,老妪胡言乱语,何必放在心上?”
李淡道:“我当然没放在心上。我们带路将军去京城,是为了戒毒,又不是害他。”
老太太气得直哆嗦,要不是丫环扶着,恐怕又要倒下了,无比愤恨地说道:“李淡,难道你以为,这一趟去了京城,就一定飞皇腾达吗?做人留一线,以后好相见啦!”
李淡轻蔑地笑了笑,说道:“老人家,晚辈也奉劝你一句。这把年纪了就在家享清福吧!老出来折腾,自以为是对儿孙好,说不定反而是害了他们。”
老太太道:“宽儿,既然别人不留情面,那你就去。人生无常,祸福相依,去一趟也未必就是坏事,前面的路谁又说得清楚?”
李淡道:“老人家通情达理,必然高寿。路将军要跟我们去,那你就只有自己回去了。有这么多清河军护卫着,你大可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哼!”老太太怒哼一声。转身朝马车走去。
吕阳对路宽说道:“路将军,请吧!”
路宽无奈,应了声:“是,吕指挥使先请!”
二人纵身一跃,上了飞舟。
江怀古道:“李淡,我们也走吧。”
江心月望着李淡,恋恋不舍地说道:“你保重啊,去了京城,说话做事千万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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