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你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去北边的大山里打猎。”雨象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着看着紫衣大快朵颐。待紫衣吃饱喝足后,雨象嘱咐紫衣休息片刻后便早点休息,他不舍地起身离开。
是夜,雨象无眠。他在庭院里踱步,看到天上一轮秋月,熠熠生辉,像一把弯刀!他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藏经阁。藏经阁中烛光摇曳,坐镇长老正在打坐。坐镇长老长年如此,竟忍得住寂寞。今夜家主来访,长老有些吃惊。
长老道:“老夫已不问世事多年。自从你当上了家主,还未曾见你如此徘徊不定,有什么事不妨说说吧?”
雨象欲言又止。长老道:“老夫第一次见你时,是你第一次来这藏经阁,还只十来岁。光阴荏苒,一晃四十年。四十年前,你父亲同巫王进攻蜀山,老夫也在。这可惜老夫力有不逮,没能救下你父亲。巫王也身受重伤,不得不狼狈回来。”
“当年你说要习得雨家最厉害的功法,振兴家族。老夫颇感欣慰,助你学完了藏经阁前六层的功法。当年你是多么意气风发,今天怎么消极无神了?”
雨象道:“长老,此事也和袁非凡相关。紫衣被王上赐婚与雷家,袁非凡面圣请求收回成命。巫王意欲擒拿,哪知被叶轩之子救走,那叶轩,便是当年在那场战役中杀了王上六大护法蜀山修士。今天巫王事后论处,下令将紫衣永远驱逐巫国。”说罢,雨象叹了一口气。
长老道:“袁非凡这小子乃是千年难遇的修炼天才,他的实力已经在我之上了。巫王要想战胜蜀山、蓬莱、昆仑、天山等强大的宗派,占领中土,袁非凡的出现或许是个契机。老夫虽然四十年未见巫王,但也清楚,巫王是不会轻易杀了袁非凡的。他会控制他,魔化他,甚至会将血巫族无上巫法传给他,让他成为天下第一魔头。他将紫衣驱逐出境,是知道,紫衣是血巫族最有可能带他回来的人!”
雨象闻言,额上不禁冒出了冷汗,暗道:“巫王心计之深,难以预料。本想让紫衣由北向蜀地去,去峨眉山找白云真人,在她道观修行。如今想来,不能往北,只能往南。往南穿过原始森林,抵达茫茫南海,再渡船前往幽冥教。那幽冥教的圣女曾与她娘亲交好,或许能照应她。”
揣摩拿定主意,便躬身一拜,道:“谢谢长老的指点。事到如今,我已经有了打算。”即使心里难受,雨象的步子此时也变得矫健。“既然是一家之主,那就必须忍受,也必须振作,雨家上下几千号人的生死荣辱全系于自己身上!”
夜更深。雨象正要出去,长老道:“象,你难道不想知道藏经阁第九层是什么吗?”
雨象慷慨道:“想,当然想。想学会第九层的功法,实力比肩巫王,到时巫王也不敢把雨家怎样。”
“好,便叫上紫衣也来看看吧。她现在实力、境界不够,将来或许有天,她能学会雨家第九层的无上功法。”长老说完,闭目等候。
片刻,雨象携着紫衣来到地下藏经阁。雨家子弟,每欲更上一层经阁,都需长老考核,以防基础不牢,急于求成,走火入魔。
紫衣惊道:“阿爹,你要带我去第九层藏经阁吗?目前我的功力还只能上第三层呢。长老真的许可吗?”听说要去第九层藏经阁,雨紫衣的睡意全无,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跃而去。
长老道:“实不相瞒,连我也没去过第九层。高阶功法往往具有强大的魔力,若是实力不够,接触到了忍不住修炼便很危险。我也是看见袁非凡施展第八层功法,受到启发,勉强突破到第八层。”
长老左手食指在右手掌心一划,右手掌心便渗出一条血迹来。第九层的封印,乃是血契封印,需要历代护经长老的鲜血才能解开。阁楼的门一打开,灰尘簌簌落下,很久没人来此了。里面黑黢黢的,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长老手一挥,蜡烛往前缓缓飞去。四周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书架,也不见一本书籍。
雨紫衣原先有多期望,现在就有多失望。蜡烛飞到房间中央,只见一块石碑立着。石碑棱角像豁口的刀片一样破损,这看起来是块普通的石碑,在墓地随处可见。雨紫衣想到这里,心里一紧,“墓碑?它是不祥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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