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明时分,袁非凡便和三个衡山派青年弟子下山去采买以及采摘。衡山派山下也有些田地,乃是衡州达官贵人,豪绅捐献的。另外一些信徒也会捐献一些香火钱。不过油盐酱醋,衣服布料,豆腐豆皮之类专门生产的菜,衡山派却是没有自给自足。
这三个青年弟子年龄约莫十七八,各自拿了些铜钱下山后分工买东西。不过内务堂长老特别嘱咐,这几天买东西不能分开去买,得和新来的小道长一起去买。这三名青年弟子疑惑不解,这样一来,采购的时间不就是原来的三倍了吗?
三个青年弟子中,身形修长,戴着头巾的修士道:“道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是最近加入衡山派的吗?怎么内务堂长老对你这般恭敬?”这修士两只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面色红润,像是出家不久。
袁非凡道:“小道是来这里留学的,我是蜀州那边来的修士,请三位道长好好带带我。三位道长一般下山买东西,要花多久,都是在哪些地方采购?”
另一个修士道:“原来是交流生啊,怪不得内务堂长老对你这般客气。这交流生,一要人品端正,二要天资卓越。去年我们衡山派历经三个月时间遴选,才选了一个师兄去蜀山派留学。蜀山派你可知道?乃是这天下第一修真门派,里面的大修不计其数。”这个修士说得眉飞色舞,他的脸圆圆的,表情很是生动。
袁非凡眉毛一挑,道:“蜀山派真的这么厉害么,比衡山派还厉害?”
圆脸修士道:“咱们衡山派在两湖地区也算数一数二的大派了,但是比起蜀山派,那就差的多了。蜀山派掌门真人自不用说,掌门自下一辈,最有可能晋升圣修士的叶轩叶巨修士,当年曾血战南疆巫王十大护法,杀了其中一半多,你说厉不厉害?再往下一代,便是叶修士的儿子叶绝尘,也是年轻弟子中的绝世天才,天赋之高,据说不亚于其父。”
袁非凡道:“听几位道长这么一说,小弟真是长见识了,原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我还以为能够到衡山派留学,就已经是绝顶天才了。没想到三位道长都这么清新脱俗,仙风道骨,令小道自愧不如。以后,还请三位道长多多指点。”
圆脸修士露牙一笑,道:“道兄你既然能来我们衡山派,也算是贵派的人杰。以后买菜种菜洒扫之事,你得多多担待。这是锻炼你的时候,身强才能气旺。若是身体孱弱,真气也会虚弱。”
袁非凡道:“小道一定多多干活,绝不偷懒。若是有什么不懂的,还请三位道兄多多指点。”
清瘦的修士道:“这就对了嘛,你觉悟这么高,以后学成回去,一定能在贵派升职的。”说罢,他把菜篮子左右手倒换了一下,示意元非凡帮他拿那篮子。
袁非凡道:“三位道兄辛苦了,这几个篮子以及扁担让小道来拿。”说罢,便接过篮子和扁担。他们三人往山下走去。衡山派的香火也算鼎盛,而且山上风景秀美,来往的香客旅客较多,在这山脚下渐渐形成了一个小集镇。派里所需诸物品,基本能在山下小镇买得到。
下山的路口,有三个人立在林子中。两个穿着全黑全白带着尖帽子的人,以及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这三个人正是天阴教黑白无常以及左护法。
白无常道:“这衡山派弟子下山了。你看,那不是昨夜来福客栈的道士元非子吗,还以为是个角色呢,没想到买菜这种下等活也要干,真是没出息。这家伙感觉没什么事,他还没打开那药粉包吗?”
天阴教左护法道:“黑白无常,咱们动手,动静不要太大,干净利落些!”
袁非凡与三名蜀山弟子已经到达山脚下,他早知黑白无常与左护法会来劫持下山弟子,所以时刻保持着警惕。三道影子像鬼魅一般飘来,只能看到人形轮廓,却看不到面孔。这三道影子带着十数道重影,而且飘忽不定,迅若闪电。
眨眼之间便闪到四人周围三丈远的地方。袁非凡并未抽剑,只是迅速动作,迅移到三个影子处,用扁担横扫了过去,扁担仿佛打在布片上,轻飘飘的,几乎没有力量反弹回来。移形换影一般,天阴教三人换了个方位,停了下来。
白无常道:“元非子,你不认识我们了吗?你怎么还没向掌门下毒?”
袁非凡道:“天阴教的走狗,竟然来衡山派地域来撒野,活腻了么?昨天我只是试探你们罢了,怎么可能当走狗的走狗。”
左护法怒道:“小子,你好大的口气,想生不如死吗!我便废了你,让你没手没脚做个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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