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之主之所以端居高位,赏罚也。赏随功,罚随罪。故论功察罪,不可不审也。
圣草堂很快被查封,喽啰尽数被遣散,濮阳家靠霸占收缴得来的银两和药草被尽数分还给出云镇镇民。
锁情山当然是重新属镇民共有,再非私人之物。至于锁情山山顶那处豪华居所,留之无味,毁其可惜。经由尺树提议,成了供奉亡于濮阳家之手女郎牌位的镇祠。
一来用以祭祀,愿她们泉下安息,愿她们灵魂永宁。
二来用于警醒,警醒对于出云镇那些献祭家女,此前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愚蠢百姓。天上不会掉馅饼,应擦亮双眼,甄别谣传,洞穿谎言,站出来做她们的靠山。
尺树挥手点燃三柱香,将其轻轻插入香炉中,望着镇祠中摆放的那些牌位。
“你们可以生来贫穷,卑微,不漂亮。但希望当你们喝下孟婆汤,来到转世轮回的那扇门前,穿过那扇门后,你们便是平等的,面对欺侮可以愤怒,可以反抗。你们当然可以是花,但记得,要带着巨毒。”
寸泓站在尺树身后,他双手环抱在胸前,面上依旧是冷冷的模样。
只是他那双生人勿近的眸子中,只装着尺树。
被义父应如是带大的这些年,寸泓从他那里习到的不止是功夫和典籍,更多的是做人的道理。
和尺树游历江湖,同行的这些年,那句“树妹”他愈发叫不出口。
尺树身上的冷冽和他相像,那是看清世俗的通透,也是看穿世事的漠然。
在寸泓心里,尺树和别的女子不同,她只是她自己,他也只看到了她自己。
她不是恃宠而骄的家猫,更像是烧不尽的野草。但她有时又像徘徊花般张扬,如磐石般雷击不倒。
但寸泓在尺树心里,又何尝不是呢?
多少遥望天晴的雨夜,多少搀扶而行的歧路,都是两人一起走过。
这些年两人交手过的人,数不胜数,但尺树没在怕过,因为她永远记得寸泓那一句:“放心出手,三步之内,必有我!”
成为天下第一,无论男女,都是同一个梦。
白帝城头尺树一句笑言:“若是我成为天下第一,定要踩着你的肩膀站上去!”
哪知寸泓双手枕在头下,躺卧在城墙上,嘴中衔着那根狗尾巴草,认真说道:“你站起来,不表示我一定要倒下去,我们可以一起站,这世间够大啊。”
西边落下的红日,将两人脸色烫的通红。
谁也不知,两人是互生情愫在前,还是惺惺相惜在后。
“走吧。”
尺树转过身,跨过镇祠的门槛,率先走了出去。
寸泓将环抱在胸前的双手垂下,四下无人的这刻,深深朝那牌位鞠了一躬后,转身走出。
濮阳家,胡长秋经过几日自行运功调养,已是完全恢复,那风疾的顽症,也是被彻底根除。
“救命之恩,胡某永生难忘。”
胡长秋虽为一城之主,但全然没有上位者的架子,他自始至终给傅丞翊的感觉便是如邻家伯父。
赶忙向前将作揖致谢的胡长秋扶起,傅丞翊半开玩笑道:“城主此举可折煞草民了。”
哪知胡长秋却是一脸严肃:“何为城主,何为草民?官职加身,但胡某和诸位一样平等而已。”
“还不知这位小兄弟姓甚名谁,该如何称呼啊?”
看了一眼身后的凌风,见凌风也是摇摇头,胡长秋便朝傅丞翊问道。
“小兄弟不敢当。”傅丞翊急忙摆手,眼前之人乃是自己父亲至交好友,若是兄弟相称岂不是乱了辈分。
“在下傅丞翊,叫我丞翊就好。”傅丞翊直截了当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姓傅?”
胡长秋早就觉得眼前这少年长的颇像自己一位故人。只是听闻那故人已身故,自己又被风疾缠身,竟最后一面都未见上,至今想起心中依旧懊悔。
胡长秋强压下心中激动,他不敢仅凭一个傅姓便将其与自己那位故人联想到一起。
随即他又朝傅丞翊出声问道:“傅姓在景阳可不多见,不知丞翊你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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