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细细去听,甚至能在他如玉石般的嗓音中,听出一丝粗粝来,仿佛嗓子曾被火灼烧过。赵常乐完全愣住了。动手?什么意思?是要对她施加刑罚吗?面前的人……与她记忆中的人完全不同。记忆里的人,对人谦和有礼,克制恭谨,是最端方的君子。可面前的人,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可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赵常乐忘记了挣扎,只是怔怔的看着杨错。是他变了,还是她从来不曾了解过他?杨错一怔。面前的舞姬,一双凤眸,带着迷惑不解,又有些许哀伤,像是故人重逢,一切却已物是人非。笑儿?不,怎么可能!杨错瞬间用力,赵常乐的手腕传来剧痛,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终于挪开了直视他的目光,蜷缩在地上。杨错咬了咬牙,强行压下自己的晃神,将面前这风尘的舞姬,与记忆中的人区分开来。赵常乐拼命挣扎,杨错的手纹丝不动。他半跪在赵常乐身侧,低头凑近赵常乐的耳朵,如鬼魅低语,“这是我最后一遍重复这句话——说点我不知道的东西出来。”这舞姬嘴巴倒是硬。杨错竟有点怀疑——或许她真的只是一个爬床的舞姬?背后并无人指使?杨错迟疑片刻,正欲放手的时候,可赵常乐却因手腕间的剧痛,忍不住疼的冒出了泪花。弱者的眼泪。心里那个暴虐的声音想,好久没看到弱者的眼泪了,真是有趣。既然有趣,何不多玩玩?于是方才理性准备停下的惩罚,却又继续下去。杨错轻问,“疼不疼?”赵常乐拼命点头。她现在只觉得杨错是个神经病,变态,对一个弱女子如此逼供!她疼的厉害,一时难以装得低声下气,忍不住公主脾气就冒出来了,大声斥责,“你放开我,杨错,我让你放开我!大胆!你问的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啊!”赵常乐尖叫一声,浑身冷汗直流——她手腕猛然传来一阵剧痛。杨错……生生将她的手腕拧脱臼了!杨错骤然暴怒,“谁许你叫我的名字?!”称呼官职,或者称呼字号皆可,直呼姓名是非常不尊重的行为。他有字有号有官职,可是有一个人就是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他,一叠声的“杨错”“杨错”,仿佛是宣示主权一般。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往后,不允许有人学她。赵常乐几乎要痛晕过去,她想叫,却痛的叫不出声,只能紧紧蜷缩着身体。意识渐渐模糊,她恨不得就这样晕过去,可手腕间的疼痛一阵一阵,偏扯着她的意识,不让她直接晕过去。夜深而静。正厅里灯火通明,却无人敢说话,就连呼吸声都压的很低。无论是长阳君,还是其他伺候的奴仆。如此暴怒的上大夫,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生生拧断了那舞姬的手腕!杨错的瞳孔冰冷,看了看地上蜷缩的舞姬,他漠不在乎地移开目光。比这更惨的场面,他看的太多了。一个弱女子的哀嚎,激不起他一点同情。他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长阳君战战兢兢,强行挤着笑往杨错身边凑过来。没事没事,他安慰自己,一个舞姬而已,只要上大夫息怒了,不要牵连到他身上,那什么都好说。长阳君还没开口,厅外,杨错的仆从走了进来。他躬身将一卷竹简递给杨错,“祭酒,这是刚查到的东西。”杨错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帕,一边擦手,一边读着竹简上的文字。方才他派自己的仆从飞白,去了解这舞姬的情况,以及询问这舞姬身边的人,看这舞姬是否有异常。飞白躬身禀报,“长阳君府常开宴饮,有许多达官贵人前来,因此府中舞姬偶尔有幸,会被其他贵人收做姬妾。因此后面的舞姬有样学样,为了能早日攀上高枝,不少舞姬都会在身上涂用带有催情效用的香粉。”这话一出,长阳君脸都绿了。杨错的催-情-药,便是如此来的。飞白继续给杨错解释,“再加上您今夜又饮了酒,因此难免会容易动情些——”飞白将后面更露骨的话隐去。“至于这舞姬,”飞白指了指地上晕倒的赵常乐,她面色苍白,满脸冷汗洗去了几分浓妆,一眼望去,飞白有几分不忍。可祭酒却面无表情。飞白心中微叹,继续道,“这舞姬名叫阿乐,无父无母,五岁入长阳君府邸,因色艺出众被选作舞姬。我将她生平查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她也未曾与什么可疑之人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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