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儿咬着牙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会容得下我,可我也根本不需要你容得下!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只会靠自己来争取!”柳清竹不愿再看她狰狞的面孔,缓缓将目光转向了屋子正面挂着的观音画像。鹊儿大概是站得累了,终于忍不住在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幽幽地说道:“我本来以为,只要能跟他……他就会给我一个名分,没想到他竟然威胁我,说是敢叫你知道就要我的命……我跟他的时间不比你晚多少,可他却只会对你温言软语山盟海誓,对我却总是下了床就翻脸,凭什么?”衣锦夜行“男人是靠不住的,你不是早知道这一点么?”柳清竹悠悠地笑道。鹊儿咬牙恨声道:“没错,男人是靠不住的,那个没胆量没担当的男人就更加靠不住,所以我更加坚定了万事只能靠自己!本来我以为你只要你死了就有机会,他却说若是没有了你,我也就没有了在萧家待下去的必要……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很无情?”“确实如此。”柳清竹的唇角缓缓地翘了起来。鹊儿的脸色冷得好像下一刻就要下雪:“你很得意?”“有一点。”柳清竹坦白地承认道。“你确实有资本得意,不过,笑到最后的人可是我!”鹊儿心下恼怒,随手抓过一样东西要砸,待看清是尼姑敲木鱼用的木槌,立刻又觉得晦气,忙甩手扔到一旁。柳清竹呼出一口气,平静地道:“没错,笑到最后的人是你。你知道我若不能生育,太太和老太太一定会想法子给萧潜纳妾,而我应对的方式一定是把你扶上去。只要你能生下个一男半女,就算是站稳了脚根,到时候再除掉我就可以了,是不是?不得不说,你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过奖,做奴才做久了,总会想法子给自己谋一条出路的。”鹊儿丝毫不觉得羞愧,昂首得意地笑道。“我好像……都明白了。”柳清竹低低地叹了一声,无奈地看向窗口。鹊儿反倒有些意犹未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这几年,她的得意之作有很多,本打算从头至尾细数一遍,细细欣赏柳清竹震惊和不可置信的表情。谁知对方除了片刻的惊诧之外,几乎从头至尾都知道一切,这让她感到十分挫败,有种衣锦夜行般的失落感。柳清竹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到了淡绿色衣衫的一角,知道初荷就坐在窗外不远处,她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希望。听见鹊儿的问题,她想了一想,轻声叹道:“很晚。大概是那天夜里,张氏派人到我屋里搜贼的时候吧?你往我的屋子里和西厢房丫头们的屋里都放了迷香,只有你自己的屋子里没有,我便知道事情跑不了是你做的。你那天太心急出门看热闹了,暴露了你自己都不知道。”鹊儿想了一想,心中有些气恼。她不肯承认自己计策粗疏,反怪柳清竹不肯给她机会:“若不是你大冷天还开着窗子,迷香没有起什么作用,那天老太婆派过来的那帮奴才本来可以捉奸在床的!你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老天无眼,总在帮你这个没用的女人!”“对不住,是我不好,我替我自己和老天爷向你道个歉吧!”柳清竹哭笑不得地说道。鹊儿便是再蠢也知道柳清竹是在嘲讽她,一时气得脸色有些发青,许久才冷笑道:“那一次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失误而已,不过对全局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初荷那个蠢货说的话,不但那老太婆信了、全城的人信了,你全心全意爱着的那个男人也已经信了!怎么样,被自己的男人怀疑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不该那么利用初荷的。那丫头心思单纯,被人当了枪使都不知道,她到现在都还以为你是真心对她好呢!”柳清竹再次不着痕迹地向窗外瞥了一眼,淡淡地道。鹊儿不屑地冷笑道:“不利用她,难道我该自己出来说那番话吗?那样的话你怎么可能放过我!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会放过初荷那个贱婢。那样的蠢奴才,难道不该当场打死吗?你这种烂好人,活该被人卖了一次又一次!”柳清竹敏锐地注意到窗外的那一片衣角动了一下。她转过头来,淡淡地道:“她只是被人利用,我冒冒失失地打死她,只怕反而断了追查的线索。只是我到此刻都没有想明白,你是如何骗得她对你死心塌地的?我自认待她并不薄……”难得听见柳清竹主动示弱,鹊儿立刻得意起来:“到死你也不会想明白!你还记得二门上有个小厮叫进忠的吗?初荷那小蹄子跟他有一腿,你不知道吧?”柳清竹摇了摇头,露出迷惑的神色。鹊儿便得意地继续道:“进忠那小子也是个蠢货,我叫人拉他赌钱,灌了他几杯酒,又骗他说你打算把初荷配给阿宏,他便发了疯,闹得院子里鸡飞狗跳的,后来有人来跟你说他聚赌闹事,你还记得吧?”“记得。你说过太太把闹事的人撵出门去了的。”柳清竹淡淡地道。“撵出门去?没错,那几个人是撵出门去了,但是进忠——他死了。”鹊儿带着奇怪的笑意,幽幽地道。柳清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鹊儿微笑道:“很奇怪?其实再简单不过,平常的二十板子或许打不死人,但我若想叫他死,也并不难。等那傻小子死了,我再跟初荷说,是你叫人打死他的,你猜那蠢丫头会怎么做?”“你够狠。”柳清竹由衷地赞叹道。“你应该得意,为了对付你,我真的下了不少功夫!”鹊儿认真地“恭维”道。柳清竹看见窗外的衣角消失了,知道初荷已经听到了她想听到的话,也便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轻叹道:“也许,笑到最后的人确实是你,可是鹊儿……你真的觉得开心吗?连你自己腹中的孩子都要利用,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鹊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没错,是非常难看。柳清竹想起小枫前几日跟她说起过的一个传言,心中一动,接着叹道:“那样的药,毕竟是不可能不伤身子的。你便是要陷害我,也不该自己冒冒失失地喝下去,万一对孩子不好,你岂不是要操一辈子的心……”“要你管!”鹊儿忽然暴怒起来,整个人从蒲团上跳了起来,似乎就要冲上来厮打。柳清竹稳稳坐着,向窗外努了努嘴:“小声些,我的‘大少奶奶’!被外面听到就不好了!”鹊儿怔了一下,脸色铁青地停了下来。柳清竹已经坐得不耐烦,鹊儿才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如刀般锋利地盯着她,怒声道:“除了孩子,我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筹码?在萧家人的眼里,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罢了……‘鹊儿’?哈,没错啊,我是叫鹊儿,我已经生下了齐国公府的长孙,可这个名字还是甩不掉,连最低贱的奴才都可以这么叫我!我千辛万苦才在萧家站稳了脚根,我怎么能甘心只当一只‘鹊儿’!”柳清竹发现此人已经偏激到不可理喻,终于也不再有兴趣听她废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便不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鹊儿看看天色,意犹未尽地走到了门口:“好久没跟你说过这么多话了,还真是舍不得走呢!”柳清竹头也不抬地道:“你还是走吧。你产后疏于调养,身子并不似从前健壮。这会儿要打架,你不一定能赢我。万一我一个失手掐死了你,你这半辈子就白算计了。”鹊儿的脸色僵了一下,许久才道:“你不会掐死我的,你没有那么狠。”“是吗?”柳清竹不动声色:“你若是真的这样有恃无恐,我只怕也未必能逍遥到现在。其实你一开始顾虑重重,下手太轻了,给了我很多喘息的机会。比如叶梦阑给婉儿下药的那次,那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是你下的吧?只可惜你后来被我吓住,自己偷偷地把毒解了。否则……我那时已经病得那个样,若是婉儿真出了事,我当时就死过去了,哪有心思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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