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月痴痴迷迷地看着他——自己从没见温鸿玉笑得这么温暖过,瞬间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白色礼服,真好啊,原来你也是会听从别人的意见选择礼服的,原来你也知道自己的品味太浮夸,为什么当初一定要故意刁难我呢?
徐朗月麻木地在台下跟着鼓掌,很快被涌动的人潮淹没,温鸿玉和康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是轻蔑和怜悯,他想离开,可脚像是陷入了泥沼,怎么也拔不出。
最终,徐朗月失声急喘着醒来,枕畔已被泪痕打湿。
他情绪起伏,信息素不稳定,反射性想喊温鸿玉,又立刻痛骂自己不争气,悻悻地调转视线——却忽然发现身旁坐了一位不速之客!
温五正笑吟吟看着他,当他是一尊美人儿瓷像般观赏:“小少爷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啊。”
他一边讲,一边伸出手,看起来像是要抚摸徐朗月脸颊,却是趁徐朗月不备,直接掐住了小少爷纤秀的下颔,猛地一抬,目光如野兽般贪婪:“既然这张床不好睡,不如换一张?”
徐朗月瞳孔遽缩——小少爷已经能听懂性暗示了,换到哪儿?当然是人家的床上。
徐朗月张口就要喊温鸿玉,温五恶劣地笑了笑:“别指望他了,今晚有大事,就算没和你置气,他也来不了——”
“老爷子突发心梗,危在旦夕,他忙着抢遗产,怎么会顾得上你?”
第37章
37
温五笑起来像条毫无温度的蛇,手指搭在徐朗月面颊上,用力到摁出了红痕:“说起来,老爷子发病的原因也和你心心念念想着的人有关,他手脚不干净,做他父亲,有此一劫也是在所难免。”
徐朗月拼命挣扎,终于把自己的下颔抢救了出来,只是被他揉搓得生疼,眼泛泪光,倒吸着凉气,却仍不肯退让:“你突然来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传达老爷子病倒前的吩咐,他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事——”温五轻蔑地抬了抬嘴角,“这就是我所说的‘手脚不干净’,我们这位继承人、少当家,居然连自己的omega都蒙骗不过去,还要累得父亲为他烦心,真是不中用。”
徐朗月瞳孔遽缩,难以忽视温五话语中对温鸿玉的敌视——上次囚禁案中也有温五的影子,真凶能顺利栽赃嫁祸给温鸿玉,背后一定少不了他的指使。
然而先前徐朗月第一次去徐家时,甚至哪怕是上次见面,他都还能装出两三分礼节,如今身上的杀气却是毫无遮掩,想必温老爷子这一病倒,温家一场争权夺利的大戏在所难免。
战火将燃,城中娱记又要欢天喜地,连带着金融版也要涨涨销量,当然顾不上温鸿玉和徐朗月吵架这点小事。
徐朗月沉思期间,温五自顾自继续讲了下去,语调毫无情感波动:“他老人家不希望你们离婚,也对,毕竟徐家的关系他经营了这么多年。不过从我个人角度,我倒是很希望你们关系破裂。”
徐朗月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温五轻轻“啊”了一声,似乎是在赞叹他的胆气,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床头栏杆,又看了看搭在室内桃花心木衣架上的风衣——皮革制的腰带倒是很适合用来捆绑,小少爷细皮嫩肉,一道抽下去,乱紫残红也别有风情。
徐朗月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温五却又耸了耸肩,笑眯眯表示:“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暂时不会,你的alpha不在场旁观的话,那多没意思。”
小少爷鲜少对旁人表现出分明的恶意,但对着温五他是真的忍不住,厌弃道:“变态!”
谁料温五竟坦然承认:“你猜得不错,我是和正常人不同,一个性腺被破坏了的alpha还怎么感受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照你这么说,所有性腺受伤的人都该情感残缺了,然而很多人都能克服这点。”徐朗月昂起头,骄傲地怒视他,“你本来就心理畸形,不要找借口,何况你落下这道伤疤纯属是自作自受——啊!”
在他说出“自作自受”四字时,温五猛然攫住他的手腕,眼底泛起兴奋的惊澜:“你怎么知道我这道伤的来由?谁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想起了什么?!”
徐朗月敢逞这番口舌之快,自然不是毫无倚仗,在和温鸿玉纠缠不清的间隙,小少爷还颇努力地抽出时间思考了一下当年的事,如果温五确认身上的伤真是自己留下的,要寻仇早就可以,没必要三番五次进行挑逗。
除非他不能率先指认,或者不确定徐朗月记不记得,所以才屡次刺激对方,毕竟对温五这样的变态来说,报复一只记忆全失的小猫咪可没什么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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