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陷入了一场幻境,曦棂接受了“灵舞”的那部分记忆,身上的锁链霎时间就消失了,周围恢复成了她刚踏上祭坛的模样,现实中的她此时正从虚空中缓缓下落站上平地。
走出琉璃宝塔时天已是艳阳高照,曦棂感知了下,夜阑还处在身魂自我修复的昏迷当中,不过应该很快就能清醒了。
回程的路上,曦棂遇到了蓬莱之灵,蓬莱一脸纠结和羞愧地看着她,曦棂也没打断她酝酿情绪。
“蓬莱山上活着的人已经全部送出去了,死去的人都被送到你之前去过的那个葬洞了,除了被谋害的人其余都是因蓬莱规则而死,这点很抱歉但我无法干预。”
蓬莱之灵不是很喜欢那些人,尽管有些人确实无辜,但她不敢冒险,毕竟他们都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人。
“你不用感到抱歉,确实是我们打扰了蓬莱的安宁,他们也早有失去性命的准备,毕竟会半途而废的人都不会选择上岛,而且击杀入侵者是守护灵该做的事情。”
曦棂走向了那条温泉河,在跳下去温养神魂的时候,也招呼蓬莱之灵下来。
蓬莱之灵是灵体,曦棂是魂体,他们是碰触不到别的东西的,也就不存在干不干净的问题,因而有严重洁癖的曦棂才会邀请她一起。
“曦……灵……你还别说,这两个名字都有个ling。咳咳,我还是叫你曦棂吧,毕竟灵舞早就不在了。”
蓬莱之灵坐在曦棂对面,时不时就看一眼闭目养神的曦棂,好不容易才尴尬地开了口。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曦棂就算没看见,那股强烈的视线也忽视不了,她大概也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嗯,就是,我想问问,只是问问啊,蓬莱的诅咒能解吗?”
尽量保持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些紧张,蓬莱之灵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但耐不住生灵们可怜那些后人。
蓬莱生灵对曦棂的感觉很亲切,但天生的敬畏和渺小让它们无法主动靠近曦棂,那些蓬莱后人是无辜的。
它们见过无数死去的灵魂,无论能不能回家,他们无一例外都会拼尽全力留下一丝回到蓬莱,只为看家人或者家乡最后一眼,因此央求蓬莱之灵找曦棂想想办法。
“放心吧,你不说我也会去解决的。一千五百年前灵舞降生,一百年后被害死,两百年一轮回的诅咒他们受了可不止七次。据我所知,蓬莱与外界的时间差是十倍,外界一天,蓬莱已经过了十天。”
“那何时……”
蓬莱之灵迫切地想要得到准话,她毕竟是蓬莱的守护灵,嘴上再硬心里也会为蓬莱无辜的人心疼的。
“目前不行,等夜阑醒来我们离开的时候,蓬莱的诅咒就会解除了,但你要知道,那些人他们同样会魂飞魄散,这是他们该为那些因他们无辜死去的人付出的代价。”
曦棂这话并不包括自己,就算是当时的灵舞,也只是对人类失望了而已,那个诅咒并不是她下的。
她们都不曾怨恨过他们,或许是因为“天下苍生”里并不包括自己,她们天生就不会为了自己去伤害别人。
可有一点,她们是同一个人,灵魂中的性格是不会变的,即使失忆,即使轮回转世,她们的逆鳞自然也是一样的——决不允许自己的爱人受到伤害!
“爱人?灵舞也有过爱人吗?”
曦棂皱着眉,下意识看向夜阑的所在,她不认为自己的爱人会有别人。
可夜阑似乎并没有蓬莱的记忆,她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蓬莱是上古遗留仙地的缘故?总感觉还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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