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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珠嘎玛点头，这确实是目前看起来唯一可行的路，他沉思着大力吸了一口烟，看着白雾在眼前升腾，开口说道：&ldo;我原本戒了烟，戒了差不多六年，现在却又抽上了。&rdo;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得杨翌有些迷糊。吉珠嘎玛看着他又继续开口：&ldo;明明知道这不是好东西，简直就是慢性毒药，可是却没忍住，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又抽上的吗？在特战的最后一年，有些东西就那么丢了，没忍住，就开始折腾自己。&rdo;&ldo;压力很大？&rdo;杨翌看着吉珠嘎玛抬头看向天空，眼底有些什么东西在闪烁，非常的隐晦，即便极力克制着，也难以掩饰其中地落寞。&ldo;压力？&rdo;吉珠嘎玛失笑：&ldo;也算吧，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空荡荡的，应该也是压力的一种吧，所以就想着用更多的东西去填满它，给自己找事情做，不要命的训练，出任务，就像把自己完全抛离了一样，灵肉分开，才不会觉得难受。&rdo;&ldo;为什么？&rdo;杨翌听不明白，想要选择沉默，但是吉珠嘎玛的表情却给他一种想要倾吐的欲望，所以就顺着话题问了下来。&ldo;为什么啊？&rdo;吉珠嘎玛身体后倒，仰头看着天，捏在指间的烟火星若隐若现，带着几分困惑地开口：&ldo;因为年轻的时候太热情了吧，什么都没想过就那么愣着头冲了出去，理智被感情掌控，却又没有掌控自己人生的能力，所以才会在丢掉最重要的东西后，只能折腾自己，埋怨自己。&rdo;&ldo;感情？&rdo;杨翌挑眉。&ldo;对。&rdo;吉珠嘎玛点头：&ldo;很重要的一份感情。&rdo;&ldo;那么现在呢？克服了吗？&rdo;杨翌大概明白了吉珠嘎玛的意思，是在提醒他要想把握住自己和方恒的感情，首先就要具备能够完全掌控自己人生的能力吗？&ldo;没，随着年龄越来越大，那种不踏实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恐怕这辈子都克服不了。&rdo;&ldo;……&rdo;杨翌咬住了嘴唇，脑袋里有些慌乱，其实就连此刻的他都时时有着会一脚踩空摔死的预感，对于方恒，他自欺过，躲避过，却在对方热情地主动中迷失了自己，就算此刻再幸福，依旧无法掩饰内心深处的不安。所以，在这段模糊不明就里的对话中，仿佛警世钟般将他从美妙的幻境再次拉了出来。&ldo;杨翌。&rdo;吉珠嘎玛深深地看过去：&ldo;你们的事情，我能够说的只有这些，不是阻止，也不是赞成，毕竟这世界没有克服不了的难题，却又处处都是障碍，所以无论你们最后能走的哪一步，你现在都要踩稳了。我还记得的，你说过，会在部队里一直干下去，走到自己能够到达的最高点，这是你的理想，千万别辜负了。&rdo;杨翌点头苦笑：&ldo;意思是要找到平衡点吗？&rdo;&ldo;我不知道。&rdo;吉珠嘎玛摇头：&ldo;无论是取舍之间，还是共同前进，都得靠你自己做决定。&rdo;&ldo;……&rdo;杨翌蹙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取舍？哪有那么好取舍？否则今天的自己就不会坐在这里一筹莫展了。吉珠嘎玛该说的自觉已经说完，于是重重地按了杨翌的肩膀一下，站起了身：&ldo;回去就别喝了，差不多就行，点到即止。&rdo;&ldo;嗯。&rdo;杨翌点头，却没有动，仰头看着他：&ldo;我再坐一会儿。&rdo;吉珠嘎玛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杨翌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脱力般地躺在了地上，看着天空上的星宇苍穹，银盘圆月上浮现的身影，突然苦笑了起来。真是无可救药了，明明理智知道如何处理是最好的，偏偏眼前浮现的却只有那张脸，精致小巧的，眼弯如新月般，一颦一笑都那么惹人喜爱的，唯一的脸，耳畔不断的回响着一声声的喃哝，烙印在心脏上的声音。排长，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其实……感情真要那么容易掌控，想必连长也不会露出那张比哭还难看的脸吧？杨翌摇着头笑，用手背狠狠地拍了拍脑门，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对于方恒的事他应该更有自己的主见，不能太过轻易的被动摇，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连长的经历未必能够代表一切。只是……杨翌微微蹙眉，回想起了之前的对话，很散乱，很模糊，这样遮遮掩掩的讲诉很难想象会出自向来喜欢直来直往的连长口中，就像想要告诉他什么，却又无法清楚表述一样。戒烟戒了很多年，六年，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在特种部队的最后一年分手，到现在都无法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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