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海风从耳畔吹过去,简落把被风吹起的鬓发按下去。大海上的日出如此壮阔,以至于整艘船都被吞没在无边无际的朝霞之中,层层叠叠,像绸缎从东方慢慢铺开来。她伸出双手反复查看,却发现自己站在船只的甲板上。手心的纹路被阳光镀成金色,细细密密缠绕在一起,可她明明记得是半夜。“你看,新的一天又到了。”该隐说,他好像站在自己身后,声音有点清冷,也有点渺远。不过凉凉的气息着实挠着她的颈项,简落的脖子不听使唤,怎么也转不过身去。这回该隐的手轻轻放到了她的头顶,像在抚摸心爱的小狗。他微微叹了口气道:“无论发生什么,太阳都会照常升起,也许不是这种形式,但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头顶的手挪开了,简落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眼睛。目力所及之处皆是苍茫大海,而脚边反光的铁皮之上,一个模糊的人影向后退去,熔化在金色的阳光中。短短几秒,阳光彻底穿透了幽灵船,海平面托住巨大的红日,悲怆如英雄收场。她获得自由,匆匆忙忙地回过头去,一个人也没有。也正是这时,简落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同屋的女孩递过来一张毛巾:“擦擦脸吧,你哭了一晚上。”随着意识清醒,周遭的景物也清晰起来。不同于往日在冥界的豪华装扮,小得过分的石室爬满青苔,两张木板固定在墙上,算是床铺。硬要说的话,墙上还有两副铁链,分别连接着两个犯人的脚环,都是纯银制成,对抑制邪恶力量颇有奇效。以上便是猎人组织总部的地牢标间配置了。至于简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顶着一副不属于自己的面容——同屋的女孩又发话了:“该隐是谁?就是你费心费力混进来想救的人吧。”话音刚出,简落的动作僵在原地,眼眶又红了。梦里的该隐的声音重新在脑子里回放起来,但她的心跳孤零零的,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三日之前茜拉突然出现,哭着求她救救该隐,说猎人挟持了她,该隐为了救妹妹就把自己押在那里。一直以来的心悸一下子有了合理的解释,简落方寸大乱却也一筹莫展,最后决定易容潜入猎人组织去,找个机会把该隐救出来。巧合之处在于,同日她收到自己的任务牌,要迎接一个名为灵的亡灵,而这个灵,也就是现在和自己住在一间牢房的姑娘。面容中总带着丝高深莫测,身上乱七八糟的伤疤也挡不住美人气质。灵声称自己是女巫的后裔,也因此被猎人追杀。“你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息,我的确是在哪里见到过。”灵仔细琢磨着,“我还在幽灵玛丽号上的时候,见过一个亚洲姑娘,你们虽然面目一点儿也不相似,但那股气息如出一辙,我绝对不会认错。”她的声带受过伤,说起话来像木门在咿呀作响。“不过话说回来,你一直乔装成犯人呆在这里,一辈子也救不了该隐。还不如想个办法帮猎人做点事,他们若觉得你有用,自然会放你出去。到时候你打入内部,就能救他了。”简落揉着被磨破皮的脚踝,一边问道:“但我被关在这里,把自己宰了可能才是最能体现我对猎人组织价值的地方。”她越来越觉得让茜拉把自己编造成猎人组织的叛徒是个错误,当时不够清醒,应该把自己伪造成猎人组织的学员之类的,这样也方便打探该隐的囚室。“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灵说。两人的对话到此结束,各自琢磨起自己的事情来。简落寻思着要如何才能溜出地牢,问题就在于地牢的结构复杂,像该隐这种千年难遇的囚犯的囚室,除了组织核心人员其他无人知晓,不在地牢里就连他在哪的消息都打探不到,在地牢里又难以脱身。没想到解决方案很快就出现了。第二日清晨地牢里就叽叽喳喳全是议论声,定是大事发生。简落靠在门栏杆上尖着耳朵偷听,差点被送饭的衙役打了一顿。倒是灵一反常态地扯住了那位小哥的裤脚,操着公鸭一样的嗓子道:“他们……他们说的事情……是真的吗……幽灵王和跟着他的那个女孩子……都……”她无法再说下去的,声音脑电波一样起伏着。送饭的小哥甚是不耐烦,一脚甩开她:“这种事还能有假?幽灵王那厮死的时候,尸体里的黑水炸了老远,所及之处立刻寸草不生,那景象别提多吓人了。倒是小姑娘挺惨了,死也没能死在他怀里。”铁门已经合上了,灵像被抽空了身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的头低着,肩膀没有抖动,发出一种又哭又笑的奇异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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