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舷哑然失笑,却是不急不慌地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你和唐融在一起了?”“嗯,对。”江北垂眼讪笑,简言应着。这话触及到了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但他还是将这不合时宜漾起的暖流压了回去:“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我还好奇个事儿,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干兼职?”杨舷心头一撞,虚弱地揉着眉心,哑声道:“这是我家里的事,我不想多说什么。”“行行,不想说咱就不说。”江北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那个刺探别人隐私的癖好:“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不知道。”杨舷放下杯子,一股难受又上泛起来,仿佛他的精神在那一刻溘死了一般:“我想先回去睡一觉,头好晕……”“行,我叫个车送你回去。”江北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下去过,环顾一圈也没有发现一个类似外套的东西,便扯下靠背上的沙发巾,裹上杨舷湿透的全身。“那个……我抱你上车,你不介意吧?”杨舷没有应答。时候也不早了,大抵是昏睡了过去。“尹东涵对不起了。”江北背起杨舷,拎上他的琴盒,从人少僻静的后门出去。“你说说…你俩没一个让我省心!”“饼在锅上面那层腾着呢,起来自己热着吃哈!碗什么的也记得给刷了!听到了没有?”“嗯——”“走了哈!”“嗯……”过了耳朵不过脑子。杨舷任残存的意识飘在他躯壳的上空替他回答。不知睡了多久,他才再醒过来。一束光照进客厅,正好打在杨舷脸上,他本能翻了个身,但那光却跟长脚了似的,跟着他流转。杨舷醒了,这才发现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满嘴苦得像黄连的味道让他每吞一次口水都是折磨。他揉了揉被结痂了的汗水泪水蒙蔽了双眼,让眼前模糊的光点变得清晰。他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竟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多。信息栏尹东涵给他打来的未接听视频提示堆在那,成摞成摞的,几乎每半个小时就有一次。杨舷躺回乱成一团的沙发巾和被子间,闭上眼,不想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第二天宿醉醒来之后的一身烟酒味让他觉得他的灵魂在腐烂发臭。手机又响了,是语音通话。杨舷接通后,将听筒放到耳侧。“你现在方便开视频吗?”尹东涵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杨舷一骨碌起身,身上还搭着被子:“我……能是能,就是怕我现在这个样子吓到你。”“没事,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尹东涵淡言,是海阔天空的温柔,最平淡的话语却一字一句抚平即将溃烂的疤痕。杨舷犹豫豫豫地打开镜头,只露出了自己的一只眼睛。瞳仁中黯淡无光,他忽闪着睫毛,似是在躲闪什么。见到杨舷完完好好的,尹东涵也算是松了口气,就感觉从怀中抽离出的心脏又安然无恙的地稳稳落回胸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尹东涵的声音略微放轻。“还好,清醒多了。”杨舷虚弱地笑:“你都知道了?”尹东涵漠然,面色晦暗。“江北和你说了?”杨舷按捺住心里复杂的滋味,轻笑:“我骗了你,对不起。”尹东涵恨他为什么和杨舷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杨舷所有的事他做到的只是知情,而不是参与。杨舷的屏幕里现在只剩了尹东涵那边的天花板,因为尹东涵放平了手机,不想让自己不争气的眼泪被杨舷看到。“没事,没事……是我该给你道歉,我没能保护好你。”良久,尹东涵带着沙哑哭腔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强抑着自责说出的字字句句都像刚开了刃的匕首,剜刺着杨舷的心。杨舷泛滥的思绪在他心中左冲右突,却安之若素道:“我觉得江北有些事应该是没有说清楚,我的兼职不是在夜店里陪人喝,我是在餐厅里拉琴,被付佳他们盯上了而已……其实也没有那么危险,遇上这事全是我倒霉。”尹东涵又支回手机,眼眶泛红地出现在杨舷的视线里:“你为什么一定要干兼职?”“前几天我听到了我妈和我爸吵架,那时候我在和你打视频,怕你听到就提前挂了,之后我就趴在门口听。”杨舷将脸埋进掌心,声音也变得呜咽:“集训、艺考、飞来飞去的机票、还有杂七杂八的各种费用、还有杨舶的补课班……凑到一起,对我家来说真的不是一笔小的花销,我不想家里天天为这点事鸡飞狗跳,也不想让杨舶这种鸡飞狗跳的环境里复刻我支离破碎的童年……所以,不论是作为所有这些事的始作俑者,还是杨舶的哥哥,我想,至少为我曾经的决定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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