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陈大人这是让风吹得身子冷了么,怎么脸色有些不好?”
陈越咳了一声,虽然那咳得有些做作,不过仍是强壮镇定道:“王爷慧眼,臣今日偶感风寒,确实…不太爽利。”
“是么…那陈大人辛苦了。话说回来,单参议到底如何了?”
“单参议她…”
陈越正思考着该如何将他停了单雪职务的事圆过去,宫门恰在此时打开,宣召众人入宫面圣。
萧璨也便不再理会陈越了,后者的话憋在嗓子眼里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一边努力劝说自己看开,一边又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得罪了这位王爷,面上神情也越发凝重,恨不得立刻冲回通政司向单雪问清楚。
武将那边无事倒还好,文官这边离得近,自然将萧璨的话都听了进去。越发觉得这位不学无术的王爷正脱胎换骨的同时,目光不由落在了裴玉戈身上。
萧栋今日早朝先后瞧见弟弟与裴玉戈时,脸上也不由露出疑色。
天子问及御史台所察之事时,萧璨却未代替裴玉戈说,只说道:“裴中丞与京兆尹共同查问时已发现了数处蹊跷端倪,不仅仅事关前御史大夫之死,还牵扯到了陛下登基前的一桩案子。事关重大,臣弟又不曾参与,故而请陛下容裴中丞一一禀明。”
萧栋看了弟弟许久,末了才出声道:“准奏。”
裴玉戈在天子允准后,手持笏板越众而出,他神色凝重立于天子正阶下。先朝天子一拜后才恭敬道:“禀陛下,臣奉命追查温大人的案子,京兆府日前接到下辖郡县呈报,说温大人当日遇害后,数个村镇之中有人于同一日齐齐消失,直至今日都无踪迹。后经京兆府查证,这些失踪之人并非寻常百姓,而是先帝在时,因截杀北境巡盐御史而被下狱判斩的白水山匪徒,后来陛下大赦天下,良州府不知因何缘故将这些谋害朝廷命官的匪徒放归,当年巡盐御史被害一案也因此搁置。如今温大人也于回京图中遭匪徒杀害,且至今歹人踪迹皆无,臣以为,当年北境巡盐御史一案与年初温大人遇害一案……幕后应为同一人指使,故而臣恳请陛下下旨重查当年一案!”
此言一出,满朝寂然。
萧栋目光扫过阶下百官,言道:“诸卿听了裴卿所奏,可有何要说的?”
“陛下。”
一人出列,却是萧璨。兄弟俩目光快速交汇,萧璨只一眼便又垂下眼眸,声音却十分坚定道:“当年北境巡盐御史被杀一案,做局之人巧妙,便是先帝也被蒙骗了过去,只以为是山匪劫财滥杀。可年初温大人之死竟也牵连上这伙人,可见并非是偶然截杀。此案牵连甚广,而这些匪徒数月不见踪迹,无论是他们已被灭口,还是被幕后做局之人藏起来准备日后再做铲除异己之用,眼下朝廷缉捕他们都是难事。可案子不能就此放任不管,最早遇害的是北境巡盐御史,那么为解当年御史被害真相,臣弟想请陛下下旨,召靖北王两位世子入京,协助调查当年的案子,直至揪出幕后主谋之人!”
勾指为誓
北境对如今的大齐是个不能轻易提及的词。
肃帝时期,权臣萧恪把弄朝政,扶持一事无成的哀帝登基,而哀帝在位不过三月便因手足兄弟的反叛死在了回京的路上,之后大公主萧璇在她皇叔萧恪的辅佐之下成为了大齐的第一位女帝。史书工笔虽将当年夺位之乱粉饰得如何好,经历过的老臣却仍记得当年京中的惨烈。
昭帝毫无疑问是位贤明的女帝,其在位期间改革旧制、农耕,征伐四方,并扶植了诸如平南侯等一众忠正良臣,大齐版图得以扩大数倍,而大齐的女子不必拘在闺阁之中。若说这位女帝一辈子有何值得诟病,便是她‘投桃报李’将北境五州的权柄都赠给了当时的靖北王。当初的萧恪和贺绥终会有死去的一日,而身为大齐的君王,并非每个人都能忍受靖北王单独坐拥五州土地。
皇位传承至先帝手中时,北境诸将屡立战功,如裴玉戈的生父裴绍便是那时凭军功封侯加爵,一跃从普通兵卒成为了公侯亲贵。可北境将领权力威望增大,变相也在削弱朝廷乃至皇帝的权威,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尽管当年北境两位老王爷先后病逝,继位的两位新王爷立刻请先帝收回了昭帝时赠予北境的绝对权柄,又在萧栋继位后顺应上意,请派节度使辖制分权,可历经三代帝王,剩下的信任却已微乎其微,留下的只有猜忌。
殷绰不止一次在萧栋面前提及削弱靖北王的权柄,毕竟在他们这些老臣眼中,如今那两位靖北王根本不是萧家血脉,不过是从前萧恪和贺绥还在时收养的孤儿,只是勉强能与皇室轮上些叔伯辈分,根本不值得相信。
萧栋也是不相信的,只是他是晚辈,若没有合适的由头,北境那边他不能直接制约。
君臣筹谋了几年,却不曾想这个由头竟是萧璨给的。
殷绰头一次觉得萧璨说话这么合自己心意,可表面上却还要尽职尽责提醒道:“雍王殿下不知,当年这位巡盐御史的案子其实便有诸多疑点,只是……先帝金口玉言,让朝廷不可再议巡视北境的那位御史的事,此案便没能再追查下去。之后先帝薨逝,朝中一片哀戚,想来良州便是因为这个缘故,顺应陛下大赦天下的慈心,才将那伙匪徒放归,酿成这次大祸……”
“太师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你是在说皇姑母故意拦着不让人查?!”
萧璨一贯是随性自在的,虽有时胡闹,却少见他发了怒。
龙椅上的天子略皱了下眉,出声劝止道:“皇弟,殿前不可如此放肆。”
“陛下恕罪。臣弟只是忆起从前父王母妃过世得早,都是皇姑母与姑父将皇兄与臣弟教养长大,故而容不得他人非议皇姑母。”
提及先帝及早逝的父母,萧栋不忍苛责保底,只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带着些哄人的意味道:“太师方才应只是想说此案为先帝当年亲口下令不得追查的旧案,贸然翻案恐对先帝不敬。太师恪守臣子本分从无僭越,断不敢非议先帝,你且宽心。”
殷绰脸上一沉,却还是顺着天子的话出列请罪道:“陛下,想来还是臣方才言语不当,这才惹得王爷误会。可不论如何,终究是臣言语失当,臣自请罚俸三月,以赎方才失言之过。”
殷绰能做萧栋的宠臣并非只靠着一个皇后侄女和曾经的师徒之谊。
正如此刻他恰当时候主动请罪以换取给天子缓和的台阶下,萧栋自然满意他的聪慧,颔首道:“太师所言确实有失分寸,不过你能有自省之心,想来先帝若知晓也不会过分苛责于你,罚俸一月,以儆效尤。”
“谢陛下宽宥。”殷绰忙跪下谢了恩却并非即刻起身,而是偏头看了眼萧璨又道,“陛下,不过臣以为雍王殿下所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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