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顺利?”田恒面上有些焦色,一上来就握住了楚子苓的手。为了让谭炎等人放松警惕,他今天就没入宫,全靠子苓一人撑着,自然焦心如焚。被那温暖的大掌握住,楚子苓只觉浑身都放松了下来,似乎连刚才艾灸的疲惫也一扫而空。笑着颔首,她道:“被你料中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没错,今日的对答,其实有一部分也是田恒的功劳。针对谭氏的阴谋,他们一同做了推演,也确实猜到了会有所谓的“人证”出现,正因为准备充分,楚子苓才能在朝堂上镇定自若,把计衡的诡计全数扇了回去。“谭炎呢?可冒头了?”田恒又问。楚子苓轻叹一声:“他狡猾的紧,只让计衡出头,自己未曾现身。”“果真是谭氏风范。”田恒冷笑一声,“无妨,既然子苓已经在君上面前埋下引子,到时自可借一把刀,斩除此人。”这次进宫,楚子苓对齐侯的暗示,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只要齐侯对夺位之事有了警惕,自然会针对冒头之人予以打击,届时谭氏枝蔓尽损,自然要收缩萎靡。而暗地里,公子环也有了争权的心思,煽动他对付谭氏,使其首尾不顾,才是彻底击溃敌人的时机。当年能围困恩师,怕是谭氏中也有几个战阵的好手,单凭武力很难致胜。但有了这两把尖刀,一切便不同了。楚子苓自然知道田恒深恨谭氏,不由握了握他的手。被唤回了神智,田恒轻笑一声,把人揽在怀中:“可惜今日未能上朝,无法得见大巫威赫。”这些日,她倒是越来越习惯肢体接触了,环住了对方的腰,楚子苓也笑出了声:“我妆还没卸,想看的话不妨演给你……”这话让田恒剑眉一挑,伸手在她面上一抹,一道油彩就晕开了痕迹:“我说你的巫纹,怎地到一地就要变个模样,原来不过是妆容罢了。”一不留神被抹花了脸,楚子苓哼了一声:“你那胡子不也到一地换一个模样?”如今他唇上又留了须,看起来很是稳重威严,当然,又显老了几岁。田恒哈哈大笑,摸了摸唇上短髭:“子苓可是嫌我蓄须?回头剃掉可好?”一想到田恒刮干净胡子的模样,楚子苓还真按捺不住的心跳了起来。见她微红耳尖,田恒哪还不知这女人的心思,一把把人抱了起来:“子苓果真好色。”这指控让楚子苓羞恼起来,挣扎着道:“食色性也!”此事孟子还未诞生,这句自然也未出现,田恒一愕,噗的笑了出来:“有理。”说着,他就大大方方亲了上来,楚子苓赶忙用手去拦:“我还没洗脸……”然而那人哪肯罢手,唇舌相就,墨迹挨蹭,混成了一团。回到家中,谭炎便一脸阴沉,召来了心腹门客:“此次未能扳倒那贱婢,反倒让计氏受损,该如何是好?”计氏和谭氏关系亲密,如今计衡被君上问责,简直如同自断一臂。倒是让田巫更受君上信赖,还引出了“驱瘟鬼”的凶名,怕是再也没人敢对她动手了。“家主不若迂回一二,让君上对公子环一系人马生疑。”有门客谏言道,“公子环嚣张跋扈,远不如公子彊德行兼备。如今勾结田巫,怕是心存不轨……”“这等明摆着的事情,谁敢说给君上?!”听他废话,谭炎不由大怒。现在争位的卿士还都是私底下施展手脚,直接说出来,反倒是以疏间亲,齐侯岂能容忍?那人吓得一缩头,赶忙道:“当然不可直言,然则小人听闻晏大夫最近同田氏走得极近,晏氏本乃小门,因田巫举荐升位,怕是少不了在君前进言。若是先攻这软肋,许能成事。说到底,亲楚非君上所愿,这些人强出头,早晚会惹君上生厌。”谭炎闻言不由沉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找几人探探风声吧,若是有机可趁,或可一试……”因为这场虎头蛇尾的诬告,朝中倒是变得风平浪静,很是安稳了几日,齐侯也私下召见了不少卿士,听他们谏言。楚子苓倒是没有趁热打铁,在齐侯面前说什么的打算,而是趁着手恢复的差多不多了,继续之前的疗程。不过这次,她并未出门,由晏弱带着妻子登门求医。月余不见,晏妻的脸色好了少许,一见楚子苓就先跪地行了大礼:“都怪妾,累大巫遇袭受伤……”上次遇袭时,那满手鲜血的模样可能吓到她了,更让这小妇人生出无限懊恼。如今好不容易重见,情急之下,她连声音都抖个不停。楚子苓赶忙扶她起来,温声道:“歹人早有筹谋,又岂是孺人之过?当日若不是晏子相救,吾怕是性命难保,也该谢过孺人才是。”晏妻想过无数可能,却没料到大巫会如此说,登时泪下,呜咽道:“大巫如此仁善,还有人欲害你,必遭天罚,鬼神共弃!”这可是级别最高的诅咒了,楚子苓微微一笑:“必会如此。孺人最近身体如何,可来月事了?”这话倒是瞬间转移了晏妻的注意力,也顾不得哭了,她一下羞红了脸,嗫嚅半天才小声道:“半月前就来了,药也停了,不敢再吃。”那药本就是用来调经的,癸水至就要停药,楚子苓闻言松了口气:“难怪孺人气色好了不少,月事时可还痛的厉害?几日血止呢?”听她一一答过,楚子苓心中有数,方才道:“还请孺人伸腕,容我一探。”那细瘦的腕子递在了面前,楚子苓专心诊脉,却没留意面前小妇人偷偷打量她的目光。片刻后,楚子苓微微颔首:“再针五日,即可换成艾灸,温养的药物还要喝上段时间,待身体调理妥当,就能同房了。”这话说得晏妻满面通红,却也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又小声道:“大巫刚刚伤愈,不可劳累,妾能等的。”楚子苓失笑:“你这病施法不费多少气力,无需担忧。”晏妻又看她一眼,这才颔首:“有劳大巫。”里间专心治病,外间也有密谈。两人分席坐定,田恒便道:“上次所议之事,不知晏子筹备如何?”晏弱微微一笑:“田子放心,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耽搁。”田恒闻言轻叹:“多谢晏子援手,累君卷入这等污糟事中,吾心甚愧。”晏弱立刻抬手止住他的话头:“田子言重了。大巫与我夫妻皆有恩惠,举手之劳,自要尽心去办。况且谭氏野心毕露,早也有人看不顺眼。”晏弱其实并不在乎侍奉的是哪位君王,也没兴趣参与争权夺位。但是有田氏大巫存在,外人怕早已把他和田氏,以及公子环联系在了一起,因而配合田恒行事,对他非但没有坏处,还有些好处。毕竟田恒嘱托他的,可非旁人猜测。如果谭氏真的上钩,这次怕是要伤筋动骨,难以自处了。只这一点,就能看出田恒与其是不死不休,能帮他为何不帮一把呢?有了晏弱这等姿态,田恒也放下心来,念头不由又转到治病的二人身上。自从他得知子苓并非巫之后,对于治病之事就更是好奇了,难道她施法真的不借鬼神之力吗?与自己有了私情,会不会影响她的术法呢?屋中,楚子苓收了金针,又轻轻活动了一下五指,这才对病人道:“施法已毕,孺人请起。”晏妻睁眼,没看自己的针灸的地方,先看向大巫的手指,见她指尖微红,但无异样,才松了口气:“多谢大巫施法。”“以后隔日来一次即可,药也会重新配过,平日要注意保暖,切不可饮冷水吃生食。”楚子苓叮嘱道。晏妻一一记下,又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妾知那些污言秽语都是谣传,只是,只是大巫也是女子,当有个依靠……”她的话语极为含混,然而楚子苓激灵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赶忙道:“孺人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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