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温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温徵羽估计是温黎久不见她回去,找来了。她应了声:“在。”温黎问:“怎么这么久?”温徵羽不知道该怎么应。温黎问:“怎么了?”温徵羽说:“没事,我待会儿就出去。”温黎说:“行,我在外面等你。”温徵羽“嗯”了声,她听到温黎的脚步声一直去到洗手间外面,又接连几个深呼吸稳定情绪,这才打开门到洗手台处漱口洗脸。她洗完脸,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水,抬起头,见到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神情有些凄惶,看起来有点狼狈。温黎久等不到温徵羽出来,回到洗手间便见温徵羽站在洗手台处,顿时看出温徵羽的不对劲,问:“小羽,怎么了?”温徵羽摇头,她想说:“没事。”也知道自己这样子骗不了人,只好照实说:“刚才回去的时候推错门,撞见别人……”她想到那白花花的身体带着大黑熊般的胸毛和那地方的毛,顿时又是一阵肠胃翻涌,又一次冲进洗手间,关上门便开始吐。温黎敲门,叫道:“小羽?”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小黎,找到你家小羽了吗?”温黎说:“找到了,好像是肠胃有点不舒服,上吐下泄,我得送她去医院。”那女人说:“怎么这样?是不是吃坏肚子了?那赶紧去吧。”温黎说:“行,我在这等她出来。”温徵羽吐完,又听到那女人离开的声响,这才打开门出去。温黎上去扶着她,轻轻地替她顺背,问:“还好吧?”温徵羽摇摇头,想说没事,又不想说话。她在洗手台旁又一次漱了口,这才说:“走吧。”温黎扶着温徵羽的胳膊出去,待经过他们的包间时,她让温徵羽在门口等,她则进去拿包,跟包间里的人说了声,然后带着温徵羽离开。温黎带着温徵羽上了车,才问:“去医院还是回家?”温徵羽靠在椅背上,轻轻地回了句:“回家吧。”她顿了下,问:“黎黎姐,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温黎把车使出停车位,驶到行车道上,才问:“你是指哪方面?”温徵羽说不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自己矫情。温徵羽不说,温黎也没再问。她送温徵羽回家,让温徵羽先去洗个澡放松下。她回房洗漱后,换上舒适的睡袍,又去倒了杯温水,这才回到温徵羽的房间。温黎等到温水都快变成冷水,温徵羽才慢吞吞地从浴室出来。她把水递给温徵羽,说:“喝点水,缓缓胃。”温徵羽接过水杯,隔着小圆桌,在温黎的对面坐下。她朝温黎扯出一个笑容,说:“黎黎姐,没事了。”温黎说:“没事就好。要是有事,别藏着掖着,也别逞强。”温徵羽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对温黎说:“你去休息吧,我真没事了。”温黎仔细地打量温徵羽几眼,见温徵羽仍旧恹恹的,问:“真没事?”温徵羽摇头,说:“没事。”温黎看温徵羽就不像是没事,但她作为堂姐,只能是在能帮忙的时候帮一帮,能照顾得到的地方多照顾点。温徵羽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她小叔倒了,眼下有她和叶泠在旁边盯着,还能暂时护一护温徵羽。她有她的人生,有她的事业要忙,不可能一直紧紧地护着温徵羽。至于叶泠,鬼知道叶泠的耐心能撑到什么时候,等叶泠的耐心耗尽时又会是个什么情形。她能做的有限,路要怎么走,得温徵羽自己考虑清楚。温黎有点心疼温徵羽,但眼前的这一点点事,温徵羽都承受不住的话,往后会更难。她说道:“没事就好。那早点休息,要是有事,就来找我。”温徵羽又“嗯”了声,对温黎道了声:“晚安。”温黎回了句:“晚安。”又叮嘱句:“早点睡。”起身出去了。温徵羽目送温黎出去后,满身疲倦地缩在椅子里,抱着膝盖,看着外面的夜空发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似的从她的脑海中划过,最后又定格在包是里那不堪入目的一幕上。她想挣钱,但她不想这样挣钱。要说干净,生意场上,形形色色的人那么多,很难不沾染不接触这些。她想画画,可她已经很久没有摸过画笔。一个开着画室的小画家,不拿画笔不画画,成天忙着做生意和跟人打交道。她从三岁起就开始画画,画了二十多年的画,她不想因为钱,放弃手里的画笔。温徵羽很累很倦,但一点睡意都没有,懒洋洋地蜷缩在椅子上不想动。原本还挂着星星的夜空变成漆黑一片,没过多久,曙光划破黎明前的黑暗。天空逐渐亮了起来,阳光照在云层中透出霞光,又再穿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她听到温黎起床的声响,回过神来。她活动了下因保持一个坐姿太久血液有点不畅的手脚,起身去洗漱。不管她想还是不想,黎明照样到来,太阳照常升起,该面对的,她依然只能去面对。温徵羽洗漱完,化了点淡妆遮去脸上因熬夜而显得憔悴的脸色,下楼喝了杯温黎煮的咖啡,吃了点面包,便开车去画室。她一夜没睡,处理完当天的事务便困得不行,进到休息室,脱下外套,上床,倒头便睡。她睡了没多久,便被电话铃声吵醒。她困顿地拿起电话,见是叶泠打来的。她挂掉叶泠的电话。很快,叶泠又打了过来。温徵羽按下接听键,便听到叶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徵羽,有时间吗?想请你帮个忙。”叶泠请她帮忙?温徵羽揉揉额头坐起来,问:“什么事?”叶泠说:“是这样的,我约了一幅古画,之前联系的鉴定师突发急病住院了。事情紧急,再联系别的鉴定师时间赶不急,我想着你精通这方面,所以想找你帮忙。”古画?温徵羽问:“什么年代的画?”叶泠说:“宋朝。”宋朝!古画!还是工笔画最辉煌灿烂的黄金时代。温徵羽的瞌睡顿时消散了,人立刻精神起来。温徵羽没有立刻答应叶泠替她鉴赏古画。她说道:“不知叶总现在是否方便见面,我想先了解情况。”叶泠说:“好。”她问:“你在画室吗?”温徵羽说:“在的。”叶泠说:“那好,我去接你,大概半个小时到。”温徵羽应了声:“好的。待会儿见。”她挂了电话,起床洗漱,补了个淡妆,又再煮了杯咖啡。叶泠到楼下后,打电话给温徵羽。温徵羽提着包下楼,上了叶泠的车。她问:“时间很赶?”叶泠说:“是的。我下午六点的飞机回北京。原本请的清水巷的李老先生帮我鉴画,我刚才接到他夫人的电话,说老先生早上突然不舒服送去了医院,已经安排了住院。”她笑道:“我能联系上的,精通古玩字画的,且离得最近的,就只有你和温老先生了。”温徵羽问:“是什么画?买给什么人的?”叶泠说:“与我爷爷是至交好友,去年我爷爷过世,我和我哥很是遇到些难处,幸好有他照应,总算有惊无险。我这次回去,主要也是为了给他贺寿。约的画是易元吉的獐猿图。”温徵羽微微点了点头。易元吉是北宋时期非常有名的工笔画画家。他极具绘画才能,可以说是位全方位的人才,花鸟草虫,果品杂菜,虎狼猫犬皆画,一生画了大量的画作。他最具盛名的就是画獐猿,有着画猴名世第一人之称。宋英宗建宫殿时,曾召他进宫画花鸟禽兽屏风,后来又召他进宫画《百猿图》,画未成,人暴毙宫中,死因众说纷纭。她又问:“卖画的是什么人?”叶泠说:“联系的是济古斋的徐向岭。”温徵羽闻言不由得瞪大眼睛扭头看了眼叶泠。叶泠看出异样,问:“有问题。”温徵羽面无表情地说:“没有。”叶泠心说:“没有才怪。”她说:“徵羽有话不妨直说。”温徵羽不好跟叶泠说济古斋的造假技术早已达到以假乱真、真假难辩的地步,济古斋流出来的古玩,得千万小心。温徵羽不说,叶泠也能猜到。古玩行,让人提防的也就是那些。叶泠看温徵羽的反应,便知道温徵羽对济古斋挺了解。这阵子温徵羽忙,叶泠也忙,很久没有跟温徵羽这么近地坐在一起。她从温徵羽上车,便看出温徵羽又瘦了。温徵羽的腰细得堪称盈盈一握,下巴尖尖细细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多余的肉。她刚见到温徵羽的时候,温徵羽虽然是纤细瘦弱的模样,但那时候她给人一种珠圆玉润的感觉,像珍珠美玉。如今的温徵羽,工装裙,小西服,虽说多了几分利落,可那纤腰细腿,再加上那白到透明的肌肤衬得人愈发单薄,让叶泠很是担心温徵羽再这么瘦下去,轻轻一捏,就能把她像捏瓷器似的捏碎了。温徵羽一夜没睡,车里很安静,她没几分钟便又觉困意袭来,想着离到济古斋还有一段距离,闭上眼睛养神,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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