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远。”
“我也不知道要走多久,以前想去的,不过当时时间不早了,只走到了半路,没去成。”
季梧的第一反应是——
“你一个小女孩,一个人别去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万一遇到危险的话,谁来救你?”
太大胆了,季梧都不知道苏灵一个小女孩怎么这么大胆,一个人到这种远离城市的地方,还想跨过稻田,跨过一片树林去那般远的山上。
“应该不会吧。”见季梧语气严肃,苏灵捏着小手,心虚地嘀咕了一句。
一句“应该不会吧”,把季梧给气笑了。
以前还觉得苏灵挺聪明的,高中成绩一直都是全校前三,现在季梧只觉得苏灵除了学习成绩,其他方面根本就一窍不通。
“以后如果你真想去这种地方,记得多找几个靠谱的人一起去,好歹有个照应。”
“那,我可以请你陪着我吗?”苏灵元气满满地问,这时候她好像又变聪明了。
“得寸进尺了昂,你可以找别的熟悉的靠谱的人一起去,我又不是你的贴身保镖,还得时时刻刻保护你的安全。”
又觉得别人说不定不能保护好苏灵,季梧只好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请我陪你去的时候,我有时间的话,也不是不行。”
十六七岁的年纪,季梧却操起了如老父亲一样的心。
“我知道了,大土堆!”
苏灵举起小手,朝季梧敬了个军礼。
两人沿着小路走到田间,靠近马路这边的水稻率先被收割完,水稻的根茎还坚挺在稻田里。
“季梧,他们在割水稻耶。”
苏灵指着不远处用镰刀割水稻的人们。
六七个人负责割水稻,两个人负责把大家割好的水稻放进打稻机里边,打稻机的滚筒很长很大,不断地快速旋转,击打着那两个中年男子手中的金黄色水稻,大多数稻谷被打了下来,还有一小部分被弹飞,重重的击打在手和脸上。
他们没有做声,不过季梧知道,被高速飞舞的谷粒击中是很疼的,他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一起去收割水稻,说是一起,其实就是在旁边看着。
那时候的打稻机对他来说,真是一个庞然大物,装配的柴油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巨大的滚筒击打着一捆一捆的水稻,他想靠近看看,却被高速打出的谷粒打到脸上。
他被痛得哇哇叫,真的很痛,也真的很丢人。
不像眼前的人,不断被谷粒击中,也一声不吭。
这点痛对他们来说只是小儿科,季梧知道,农民一年四季里都有做不完的农活,春耕夏种,秋收冬藏,想要有个好收成,每天都得除草杀虫施肥浇水。
所以他们的腰比城里的人弯得要早,弯得要深,是有原因的。
光是努力也不够,还得天公作美。
季梧有段时间喜欢陶渊明的《归园田居》,觉得他笔下的田园生活才是他想见到的田园生活,觉得爷爷奶奶的生活太苦了,苦到他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当然,爷爷奶奶希望他走出去,不想他回到大山里边去,当农民是很苦的,他们说,当工人也苦,他们想让他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能赚到很多的钱,能受很少的苦,能享受到人生的快乐。
季梧上辈子就如他们的愿考出去了,如他们的愿找了份好工作,赚了很多钱,享受到了不少的快乐,沉醉在欢乐场中,上层人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是一场缤纷华丽的幻梦。
只是他有时会疲倦,不凑巧的是,他还大病一场。
一时间脱离那场幻梦还不习惯,纵然幻梦里深藏着无穷尽的肮脏与哀伤,但他只要装作看不见就好了,身穿华服的其他人,不也装作没看见吗?只要不去刻意看向脚底,他依然可以肆意地享受欢愉。
他确实是病了,回忆如一场编织华丽色彩的幻梦,幻梦里所有人都笑得开心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病房里有人在哭,他也是其中一个。
回到老家,爷爷奶奶早已不在了,可村里的人们还是忙忙碌碌,过着劳累的一生。他才想起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般闲适的田园生活,从来都只是少数人的游戏。
金字塔顶端的神明投下刀山火海,许诺越过重重阻碍者得与其共襄盛宴。
地上的蚂蚁们前赴后继,用尽毕生力气争那一席之地。
神明的视线投向大地,笑着问挣扎在苦难中的数不清的蚂蚁。
“蝼蚁啊,你们为何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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