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虚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对劲——那毛刷是刷马毛的吧?上次还被越关山用来给老四洗指甲吧?还洗了脚趾甲吧!
奉知常浑然不觉,毛刷探进老四幽深漆黑的大嘴里。
谢致虚跳起来就往楼下冲,刚跑到廊下就大喊:“师兄住手啊!快住手那刷子比老四牙齿还脏啊!!”
没有柳柳,奉知常好像不太喜欢和人交流,并不搭理谢致虚。
“这个刷子是店伙计用来刷马毛的,不好用来刷牙吧……”
奉知常并不言语。
“哎师兄!”谢致虚心道,老四这种异于常人的体质,也不知道会不会拉肚子?
他对奉知常的芥蒂好像消融在一张糖画里,甚至敢去抓奉知常的手腕,皮肤瓷似的光滑,不比常人温热。
奉知常凉丝丝地看了谢致虚一眼,春日高悬之下,倒不如何阴森可怕,像解开一层阴霾的薄纱,谢致虚这才注意到,他二师兄的长相并不是带着攻击性的锋利,如果相遇在排除一切前提的情境下,想必是很能给他好感的。
要是给邛山派弟子的武力排名,除了老四和谢致虚以外都是废物。奉知常被抓得没办法,对谢致虚扬了扬手中毛刷。
嗯?谢致虚盯着仔细观察,发现和马毛涮是不一样的,看样式似乎是房间里配给衣服刷毛灰的刷子。
谢致虚:“……啊抱歉抱歉!”赶紧松手。
老四没有聚焦的瞳孔落在后院外山塘河波光粼粼的水面,脑袋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机的石雕任由奉知常施为。不过根据谢致虚对老四有限的了解,这已经算比较配合了。
“没想到二师兄和四师兄关系那么好,以前在邛山很少见师兄到山谷来呢。”谢致虚绞尽脑汁试图搭话。
牙石颇坚硬,洗刷很费劲,然而奉知常一张冷脸上丝毫看不出憋劲的痕迹,架子端得很高。
他抽出刷子,大概是要沾水洗一洗,然而坐着轮椅不方便挪动,谢致虚很有眼色地给他提到手边。
刷完左边要刷右边,也是谢致虚推着轮椅把他移过去。
他俩一起完成了刷牙的工作,然而彼此一点交流也没有。谢致虚甚至觉得,奉知常也许根本不在意有没有人给自己帮忙。
刷完牙,奉知常把毛刷丢进水桶,腰间解下一个鼓囊的荷包,打开绳结,里面全是焦黄色的药丸,溢出甜香。
他倒出满满一把,要丢进老四嘴里,被谢致虚眼疾手快劈手一拦,焦黄药丸滚落一地。
谢致虚紧张道:“四师兄什么都不知道,他都没有出过后院!”
谢致虚完全不能理解奉知常的想法,明明刚才还和老四关系友好熟稔的样子,怎么一转眼连老四这种最大用处是给武理当坐骑的工具人也要下手?
奉知常冷冷看着他,捡了颗药丸送进自己嘴里,两腮一动,喉结一滑,吞下去了。
谢致虚又傻眼了。
奉知常半边唇角一翘,捻起一颗放在谢致虚掌心,示意他尝尝,好整以暇地欣赏谢致虚纠结的表情。
纠结是真的,那一瞬间谢致虚脑中一顿雷鸣电闪锣鼓齐鸣无数想法蜂拥而至,在兄弟信任与自投罗网间反复横跳,最后怀抱奉知常要毒死自己应该不会玩这些花招的想法,艰难以舌尖添了下药丸——甜的?还带点蜂蜜味?
奉知常把剩下的药丸倒进老四嘴里。老四仿佛被投喂形成习惯,咀嚼两下,张嘴打了个嗝。
谢致虚躲避不及,被一股甜腻浓稠的蜂蜜气息扑了正着。
原来是蜂蜜做的糖丸。
“啊…………”谢致虚有点尴尬。
奉知常依旧是冰冷寡淡的面孔,放下衣袖推动轮椅转进廊下,无论是尴尬想道歉的谢致虚还是张嘴等待第二次投喂的老四都入不了他的眼。只有一只黑鳞覆盖的蛇头,悄无声息钻出他的衣领,对后院吐出猩红蛇信。
武理与越关山大概是乘船游览了山塘河,是在福云居后院码头靠的岸,越关山依旧给他拎着大包小包。
“玩儿了一天?”谢致虚问。
“帮你打听消息去啦,”武理一脸“你怎么这样想我”的委屈,“你知道奉老二和柳柳今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吗?我把路线都记下来了。不过奇怪得很,梁家人今天怎么全城出动,哪儿都能遇见他们?”
谢致虚接过地图一看,明白了,这是从东市到梁家庄外围再到妙手堂的路线,奉知常跟着梁家府兵,武理跟着奉知常,所以才会走哪儿都能遇上梁家人。
可问题是,奉知常为什么要跟着梁家府兵,还是说,他是在跟着梁家府兵中的某个人?
越关山去和老四打招呼,老四理也不理他。
武理道:“还要继续表现啊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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