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自己在那天晚上具体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似乎又是在一片没有尽头也没有天空的地方拼命奔跑到精疲力竭,唯一记得清晰的是,当我跪倒在冷冰冰的土地上一边咳嗽一边试图平稳呼吸时,突然感觉到有人正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注视着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德拉科·马尔福的脸时有那么几秒钟还没回过神来,迷茫地看着他伸出苍白的指尖靠近我被头发遮盖住的右脸颊。他的手指从前在我的感觉里一直都是冰冷的,但在这个就像一个冰窖一样的地方,当他的指尖碰到我的脸时我居然感到了一丝温热,也正是这种真实的温度让我清醒了过来,立刻偏过头想要躲开他的手。
但是他的手指已经拨开了我挡在脸颊上的头发,当那种陌生的温热触感划过到我好不容易才脱落完结痂的伤口时,那种伴随着轻微疼痛的痒让我觉得非常不舒服,自从伤口不再消肿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再故意碰过它,奥利凡德先生说频繁地触摸伤口会让伤疤的颜色更深。
我轻易地就挣脱开了他的手,这让我有点惊讶,我原以为自己至少要付出扭伤自己脖子的代价,毕竟刚才他的手捧住了我的下巴。他看上去就像被施了一个统统石化咒似的,手都停留在原地僵住了一小会儿才又转过身来找已经警惕地靠在了卢娜身边的我。
他明显不像我那么适应地牢里的黑暗,踩到脚下的枯枝时还吓得握紧了手里的魔杖,一脸警惕地东张西望。看起来霍格沃茨的男生学生会主席也不是很好做,他看起来比离开的时候还要憔悴,我幸灾乐祸地想起了卢娜对我和迪安描述每天都有学生排着队想往他的书包、坩埚、各种能塞东西的地方塞韦斯莱双胞胎倾力为大家提供的恶作剧商品,他抓到卢娜她们偷格兰芬多宝剑的时候,因为金妮的蝙蝠精魔咒在校医院躺了整整三天。
其他人应该被他下了昏迷咒,我有点不安地意识到,即使是睡眠最浅的妖精拉环都瘫倒在干草堆里没有任何动静,离我最近的卢娜也依然一动不动。
我疲倦地缩在了卢娜身边,把被他弄乱的头发整理好重新遮盖住那道丑陋又恶毒的伤疤。他动了一下嘴唇,但什么都没说出来,当意识到我的眼睛又在看向他右手的魔杖时,他立刻站了起来,后退了好几步。
我在黑暗里轻笑出了声,因为我发现自己连刚刚到马尔福庄园的那种想刻薄话嘲讽他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更不要说在不能用任何魔法的前提下从他的手里抢夺魔杖。即使刚刚不费力气就挣脱开了他,现在我的额头也在一阵阵地冒冷汗,只有当一个完全健康的人长时间地和我面对面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了漫长的地牢生活让我到底虚弱到了什么地步——哪怕在黑暗里我能看出他脸色苍白、眼下青黑,但他站在这里简直就像在往周围辐射热量一样。
在这场莫名其妙的圣诞节来访中,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话能同他讲。圣诞节之后的时间平静又难熬,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过去,根据卢娜制作的日历已经到了三月。地牢里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奥利凡德先生开始断断续续地低烧,从前的那些伤寒药膏都不再管用了,就在我们心急如焚、卢娜和迪安也开始出现低烧症状时,我有一天居然在地牢的门缝里发现了两种急需的魔药原材料——虽然都只有一两根,地牢里也没有办法进行熬煮,但是捣碎放在以前赛娜送来的药膏里还是有效缓解了他们的病情。
我最初以为是阿斯托利亚在冒险帮忙,但我们从来没有在门口听到过任何人的脚步声。那些塞在门缝里的东西很少,而且出现的时间极不规律,我们轮流值班守了几天都没有结果后只好放弃。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天,已经精神不济的卢娜突然轻声问,“有人在喊——在喊赫敏!”
“你是不是又发烧了?”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烫人,刚刚这么说完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恐怖的、拖长了的尖叫,这个声音来自上方。
“这是在被钻心咒折磨吗?”迪安虚弱地问,“听起来很近,是在哪里——”
“门厅。”我感到了一丝恐惧,“地牢在门厅的正下方,伏地——神秘人或者食死徒审讯我和奥利凡德先生的时候都在另一侧的客厅,所以我们平常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赫敏!赫敏——”
现在不需要卢娜说了,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门外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咆哮。
“我再问你一遍,这把剑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告诉我实话,你这个下贱的泥巴种!”我刚刚艰难地辨认出贝拉特里克斯暴怒到疯狂的吼声,地牢的门被粗蛮地撞开,三个被绑在一起的人就像一个轮子一样被推了进来,其中那个脸唯一还保持着正常的人还在不断奋力跳跃着,继续大喊:“赫敏!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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