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听你说,你在别人手底下干,哎我记得毕业那会儿,你妈不是给你办了个工作室嘛。”江北随口解释:“碰上金融危机,后来倒了。”徐晃插了一嘴:“那你现在不也挺好的嘛,上次在群里说多少套房子来着?”“十几套。”江北挺直了腰板,吹嘘道:“两套由自己住,其他全租出去了。”徐晃压根不信,这哥们一步步白手起家,牛逼是真牛逼,就是人一发迹,容易飘,特别爱四处找存在感,江北当年一毕业就有房有工作,还总没事在班级群里发发牢骚,“我妈给我买的那房子太小了,都不到一百平。”你说招不招人烦!人徐晃都快烦死他了!能不记仇么。“你这也太夸张了。”徐晃抬了抬手腕,露出自己那五十来万的手表,“怎么,你家是拆迁户啊?”江北不甘示弱:“全是炒股挣的,七八年前不是牛市嘛,但凡砸进去钱,都能连本带利翻好几倍。我这就是踩狗屎运了,正好赶上了。”徐晃扬了扬手腕,假装自己在挠痒痒,表盘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还是你混得好啊,以后可得关照下我们这些老同学。”“哪有,就是比你运气好了点。”“行,你现在口才是真不错。”徐晃维持着一份微笑,优雅从容地走开了。吴铭亮在旁边杵了半天,人走了,他才有机会搭上话,“甭搭理他,刚才搁这儿秀半天了。”江北无所谓道:“没事儿,我以前也总爱吹牛逼。”“是,可喜欢显摆了。”江北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跟老同学重聚,算得上是近期最愉快轻松的一件事。“哎周明怎么没来?”江北的笑容凝在一瞬,嗓子呈半哑的状态:“我不知道,我跟他也没联……”“别瞒了,我知道你俩结婚了。”吴铭亮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挨个找了十多页,“奇怪了,之前还存了张你们结婚请客的照片,还是周明发给我看的,我找找。”江北也在盯着吴铭亮的手机看,企图能在别人的手机里窥见傻大个的过往痕迹,目光虔诚,又显得有些急躁。“咳,找不着了,不知道存哪儿去了。”吴铭亮收了手机。江北眼底的光,“啪嗒”一下,闪灭了。“本来那回我也要过去吃你们喜酒的,周明都跟我说好了,结果公司临时派我去外地出差,没去的成。”吴铭亮说得随意,甚至还打趣起江北:“怎么,你俩现在是在避嫌吗,还是两口子闹矛盾了?”江北的眼神看上去有点空:“听过终南山吧,我以后要跟周明搬那儿住去,他先勘测地形去了。”“合着寻仙访道去了,我说怎么联系不到人。”江北只笑,不接他的茬,一会儿女班长过来,点了点到场的人数,三十人的包厢差不多来了一大半人。服务员上菜,众人把酒,三三两两间卖力寒暄,感伤的氛围营造得很好,乍一看以为是在开追悼大会,某位男士的眼眶里,依稀还泛出了珍贵的泪花。江北被灌了大半瓶白酒,整个人迷瞪了辨不清东南西北,在座的男同学无一例外都喝大了,只有几个女同学还清醒着,夹起筷子专捡蔬菜吃,挂嘴边就一句话,“不吃不吃,减肥呢。”喝酒,吹牛逼,面红耳赤地高谈阔论,江北在这一群糙爷们中间,显得格外年轻,不太像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其实仔细看,细小的皱纹也已爬上眼尾。岁月不饶人,此言不虚。“江北,周明的电话怎么老打不通?”坐他旁边的女班长问道。江北没听清,醉眼猩红地凑过去问:“什么?”女班长提高了音量:“我说,周明的电话怎么老是打不通,咱班就剩他一个了,一直联系不到人。”江北直接对着瓶子吹了一口,烈酒辣喉,他本能地痉起眉头:“死了,前几年被车给撞死了。”周围人还在拼酒说闹,女班长安静了,略略垂眸,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猛地回看江北的那张脸,酸甜苦辣交织起的一张男人的脸。清秀,白皙,眼睛里似乎蒙了一层雾。听说周明追过他,听说周明追了很多年。也听说爱情,十有九悲。酒过三巡,中途奔了几趟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尚还记得给陈新宇打电话。那边一直不接,他就举着手机一遍遍地拨,真喝大了,其实压根不清楚自己在干嘛。“大晚上的你又在搞什么!”陈新宇严声质问,他直觉自己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奈何这人还是一个劲儿地往自己这边贴,三天两头的打骚扰电话!寻找目击证人,说得轻巧,一个无辜者凭什么要帮你作证?沈慕南都不肯帮的事,他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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