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阿平往里走进,一面轻声说:“我安排个人送您回去吧。”沈慕南阖眼倚靠在沙发上,闻声摆摆手,醉了的眼皮轻轻掀了掀,“他之后去了哪儿?”“什么?”阿平一时衔接不上沈总的话。沈慕南缓缓闭上了眼,没有再说话,世间没有比这更斯文的沉默了。半个钟头后,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他充耳不闻,一动不动维持阖眼休息的姿势。“沈总,手机响了。”阿平在一旁小心提醒。沈慕南不耐烦地睁开了眼,垂眼看了下屏幕,脸色依旧疲软,不比刚才好很多。“现在回家,我有事找你。”电话里是沈父不怒自威的声音。沈慕南挂了电话,埋首歇了半分钟,然后才起身往外走,脸上还是那副模糊不清的倦容。“沈总,您要回去了啊。”阿平屁颠颠地招呼来会所里的一个小弟,让他送沈总回去,要不是自己今天喝了酒不能开车,这份殊荣哪儿轮得到旁人。“平哥,可以啊,以后混好了,也帮我们几个在沈总面前谋个差。”几个男人围住阿平嬉笑嚷嚷。“去!八字没一撇,沈总也就是口头上一说。”阿平志得意满,说话的底气明显足了,他抻长脖子朝男人的背影看,心里还在寻思着沈慕南方才的话。——“他之后去了哪儿?”摊牌沈慕南回到沈宅,家里异常安静,平常这个时候他妈可能还要约上几位富太太出去打夜牌,今天没出门,就一直在客厅里等他。“怎么才回来?”沈母起身,眼尾往楼上一挑,“你爸在书房等你。”沈母的十指丹蔻在儿子的衣领上理了理,轻声嘱咐:“好好跟他服了软,一会儿就去闻家把你那媳妇接回来,这叫什么事儿啊。”“太太,蜂蜜水冲好了。”沈母接过杯子,眉头不免要皱几下,“赶紧喝口水润润,你爸要闻到你这股酒味,血压都要气上来。”沈慕南没伸手接,打从进了这个憋闷的家,他就如同空气,不说不笑,沈母在他耳边叨叨的话,他其实一句都没听进。“我上楼了。”沈慕南拂开了他妈的手。“蜂蜜水不喝了啊。”沈慕南只留给她一个孤高的背影,背影是不会讲话的。这是个绝了他所有美好的囚笼,金钱权势就是那些密布四周的铁网,森严坚固如它,往后余生自己都要被困在这里,指着天窗上的那一点残缺日光,贪念外面的人间。书房里,沈父站在红木桌前练书法,笔法苍劲一气呵成,听见开门声,他抬头觑了眼。“回来了啊。”沈父收回视线,慢慢把蘸墨的毛笔搁回笔架。沈慕南在嗓子里嗯了声。“过来看看我这字写得怎么样?”沈慕南站着不动,冷峻的眉眼依稀有点他老子当年的影子,正因为儿子像自己,沈父对这个儿子一直是给予厚望的。在商海浮沉这么多年,任何人在他那双老狐狸般的眼睛里都得原型毕现,包括自己的小崽子也不例外,沈慕南此刻在想什么,老狐狸看得一清二楚。沈父挂着他这个年纪和蔼的笑,慢慢踱步到一侧的茶几旁,泡好的龙井清香四溢,他拿起瓷杯轻轻吹了吹,细啜了一口。“闻秋林找我了,说他的宝贝女儿在我们沈家受了欺负,问我这事怎么解决。”沈慕南撩了眼他爸,不咸不淡地说:“过几天我去把她接回来。”“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尽量收收心,这婚还没结,搞砸了两家人面子上都过不去,我看啊,就别再拖了,早点去把她接回来。”杯盖轻划过杯身,发出玉石般的清脆声。老狐狸放下了茶杯,微眯着眼,“锦言是个好孩子,我很中意这个儿媳妇,当初这门婚事也是你同意了的,我和你妈妈没人逼你。”天大的责任就被老狐狸的三言两语推给了二十五岁的崽子。沈慕南哑了声,垂立于两侧的手微微蜷了蜷。“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点激情,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老婆娶回家就是装点身份和传宗接代的,你要真娶了一个拿不出手的老婆,别说闻家了,以后陈家和孙家都得压你一头。”沈父坐回了椅子,慈祥地端详起自己的儿子,他倒要看看,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男人舍不舍得放下锦衣玉食的生活。老狐狸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他就等着崽子主动认清现实——没有钱哪有他啊?沈慕南还是陈声不语,无言的默然摆明了是说:钱和人,他通通都想要。沈父又啜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地说:“那孩子今年有三十一了吧,好歹也是我花钱养大的,让他有空来家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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