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他们的梁子是结下了。没想到在今晚的寿宴上再见到孟云钊,而薛存芳偏偏还将他与孟云钊分到了一张桌上——原本是断然没有这个道理的。聂徵乃亲王,且他这个亲王,是与当今圣上一脉相承的亲兄弟,旁的亲王论亲,是如何也压不过齐王去的。而孟云钊?无名无分,不过在太医院顶了一个御医的虚职,哪里轮得到和聂徵平起平坐?薛存芳自有道理,却说他这个位置不分高低贵贱,而是按照亲疏远近来划分的。“想必齐王爷不会介意罢。”聂徵自然介意。他右手边是孟云钊,再往左手边看看,是薛存芳的小弟、扶柳伯薛天和小世子薛黎,这几人确是与薛存芳最为亲近之人。再看席上空出的位置,正是今日寿星所居的上位。聂徵虽略觉不妥,然客随主便,何况薛天都能安坐于此,他便没了拒绝的道理。菜还没上完,孟云钊就开始向他敬酒。后来成了斗酒。口蜜腹剑,来者不善。聂徵一一应承,见招拆招。一旁的薛天父子眼观鼻鼻观心,只作壁上观。而今日的正主更是迟迟未至。聂徵的酒量一向很好,可那晚的最后不知怎么竟醉了过去。再醒来时便是昨晚的情状了。如今想来,那酒不但叫他意识不清,还让他的身体起了难堪的反应,而这一切是谁的手笔可想而知……“孟、云、钊——”孟云钊正坐在一张矮凳上,把玩着手中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瓶,陡然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目光不经意散出去,渐渐凝定在一旁正专注于手中书卷的人身上。不过是在看他送他的艳情小说,倒像是在看什么醒世宝典似的。孟云钊收回目光,举起手中玉瓶,微微倾斜,窥看瓶中分量,转而又若有所思地看向案前之人。薛存芳不为所动,只启了启唇:“你想问什么,就问罢。”“你没有用解药。”这一句乃是陈述。昨夜他自作主张在那位齐王殿下的酒里加了点东西——谁让他上次毁了他的龙虎丹?他就叫他尝尝这新研制的“点绛唇”的滋味,此番手段却瞒不过薛存芳,对方听他坦白后直斥荒唐,那人是齐王爷,当今天子唯一的胞弟,深蒙皇恩、大权在握的肱股之臣,又一贯是个再自持不过的性子,纵然再如何不对付,岂容他如此戏弄?孟云钊这才醒悟过来,忙将解药送出,求薛存芳去帮他善后。他这厢等得是心急如焚,孰料薛存芳却是一去不复返。那时他便隐隐有了几分揣测。待得今日见这解药原封不动,这揣测落了实,却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砰”地用力砸了下来,心口都被砸得有些发痛了,他用力揉了揉,还是觉得发慌。薛存芳应了一声:“嗯……”孟云钊直直盯住他,“你没别的什么要说?我可不想问得太直白。”薛存芳终于放下书卷,一派漫不在意,“没什么,想尝尝王爷的滋味罢了……”又将话音压得更低,暧昧道:“何况,他生得像皇上,这很有意思。”孟云钊听到前半句话,骤然色变,扑过来一把捂住薛存芳的嘴,也压低了声音说话,语气却是迅疾而严厉:“你不要命了?”这话若是传到龙椅上那位的耳中,说这话的人,听到这话的人,只怕都得“咔嚓”一声人头落地。情急之下,那后半句话孟云钊并没听清。真想叫聂徵来看看,孟云钊忽然想到,那位齐王爷每每见他与薛存芳厮混在一起,投过来那饱含谴责和不赞同的目光,像是他带坏了薛存芳似的,孰不知这位中山侯与他不过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薛存芳笑一笑,不再说话。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万能并老套的开头注定了狗血。省略号部分指路同名微博。解佩薛存芳和聂徵很快又在朝会撞上了。今晨他便有意避开聂徵,得知对方已离了侯府才松一口气。本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朝会也翘了,反正中山侯身娇体弱,一个月总要缺席那么几次朝会已是满朝司空见惯之事。再一想如此行事未免太过刻意,倒显得自己气短心虚,昨晚险些吃了大亏的可是……忆及此节心下又是一阵暗恨,偏生还不能痛斥那人祖宗十八代。到头来薛存芳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了朝会。只是今次他未免太过规矩了,惹得高居于龙椅上的九五之尊都多看了他几眼,这人却毫无所察,一味安安静静地低垂着头,仿佛地上有朵花似的,和往日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灵动劲儿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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