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菱虽然还对魏鹤远有那么点垂涎,但她如今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几斤几两,完全没有办法和梁雪然抗衡;意识到这点之后,她反倒是坦然了许多,只是频频打量餐桌上的宋烈。宋烈长相也并不差,他肤色比魏鹤远要深好几个度,剑眉星目,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帅气。魏老太太一直念叨着给这几个人相亲,魏容与和魏鹤远她现在是不敢高攀了,成熟的男人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她那点小技巧,花菱已经不再对成功攻略他们抱有希望。宋烈年纪最小,瞧上去也最容易被诱惑。但今天的宋烈似乎不太高兴,他沉着脸,环顾一下餐桌,放下筷子:“我去叫他们两个。”黄纫说:“你去打扰他们多不好?先吃饭。”宋烈脸色更差了:“什么叫打扰?日程排的这么满,这也不是睡懒觉的时候。”他说话时候带着气,大力推开椅子走了。花菱不明白他气在哪里,讶然地问旁边的陆纯熙:“宋总这是怎么了?”陆纯熙顿了顿,用中文说:“吃醋。”花菱起先没想明白,吃醋?宋烈吃什么醋?过了好久,她骤然想到一个可能,惊愕地张大嘴巴。天呐,该不会连宋烈也是gay吧?她压低声音问:“宋总吃梁雪然的醋?”陆纯熙的中文毕竟有限,还弄不清楚“吃梁雪然醋”和“吃魏鹤远醋”的意思,反正梁雪然也是当事者。他点点头:“对。”“宋总可是魏总的表外甥啊!”两人还有血缘关系啊!怎么会产生这样畸形的感情?陆纯熙浑然不知花菱的想法,他颇为惆怅地感叹:“爱情就是不受控制啊。”……只能怪梁雪然太过优秀了,才能这样招人喜欢。花菱:“……”她这是什么眼光啊,看上三个男人,一个有主,一个是gay,还有个是喜欢他亲小表舅的gay!在花菱感慨中,尚窝在卧室中的梁雪然,在半梦半醒中被硌醒。清醒后的她试图从这位大佬胳膊下一点点移开,好不容易快要成功逃离,又被魏鹤远一把捞回去,按在怀中,不许她动弹:“乖一点。”梁雪然被他一顶,完全不敢动;等了好久,终于弱弱地问:“能先松开我吗?我腿麻了。”魏鹤远移开手,梁雪然摆脱压迫,长长舒口气。魏鹤远终于再一次能够抱着这小姑娘醒来,看她小脸睡的粉扑扑,有些心猿意马,低头想亲她的脸颊,却被小手捂住嘴巴。梁雪然诚挚地开口:“请你尊重一下我们纯洁的炮友关系。”魏鹤远眼睛微眯:“嗯。”梁雪然窥他神色,知道这位大佬此时因为被拒绝而不开心;但她此时有恃无恐,丝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男人要说话算数。”魏鹤远穿好衬衫,慢条斯理地扣纽扣:“不是你先说我们是炮友关系?”“但后来你也朝我强调确认了啊!”梁雪然说,“难道你现在要反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唧唧小到看不清。”秃噜了嘴,不小心把和舍友的玩笑话也说出来。梁雪然一懵,捂住嘴巴,但已经晚了。魏鹤远怒极反笑,纽扣还有两粒没扣好,俯身睥睨着她,哑声问:“你在挑衅我?”梁雪然缩到床边,几乎快要掉下去了,摇头:“没有!”魏鹤远单膝跪在床上,抵着她额头,拉住她的手,捏了捏,最终什么也没做,叹气:“小姑娘家的,不要总是把生殖器挂在嘴边,多不雅。”“迂腐,老古董。”魏鹤远失笑:“你这是迟来的叛逆期?”梁雪然反驳:“那您现在是更年期提前?”牙尖嘴利的,一句也不饶人。魏鹤远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扯了扯:“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梁雪然一把拍掉他乱动的爪子,怼:“可能你上了年纪眼花耳聋吧。”宋烈在外面嘭嘭嘭地敲门,一边敲一边大声喊着梁雪然的名字;魏鹤远不愿意在小辈面前失态,从容穿好衬衫,等着梁雪然换好衣服之后,才过去打开门。门外直挺挺站着宋烈,看魏鹤远的目光都像是带了刀子,要一点点把他凌迟。魏鹤远不和小孩子一般计较:“怎么了?”宋烈硬邦邦地说:“快该出发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磨叽?”说完这句话,还不忘探头看看梁雪然,笑:“雪然,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再休息一会哦,咱们不着急,反正出来就是玩的。”魏鹤远突然发现,自己这小表外甥也挺双标的。梁雪然不好意思让一群人等着自己,跟着一起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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