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解了这绵长思念,化了这噬心折磨,逞了这男子内心深处永不磨灭并越来越炽烈的野望。想要将属于你的一切夺走,连同你‐‐君珂!身世之谜沈梦沉和纳兰君让这样的一对酒友,注定除了国家大事便不会有一句多谈,酒宴匆匆便散,沈梦沉告辞要回驿馆休息,他并不担忧他在燕京的安全,纳兰君让只要不想大燕灭亡,最起码现在就不会对他动手。&ldo;陛下或可住在京中沈氏旧府。&rdo;纳兰君让淡淡道,&ldo;朕已经命人替你打扫gān净,旧地重游,当可一慰故旧之思。&rdo;自沈梦沉金蝉脱壳,出京立国,沈家不可避免受到了牵连,虽然两宫太后皇后都姓沈,但依旧没能阻止沈家的败落,两宫太后被迁往别宫,沈家其余男女都被发配到南疆,昔日钟鸣鼎食的三大世家之一,转眼风流云散,现在京中提起沈氏,已经没有几个人想得起来。沈梦沉似是出了一会神,才笑道:&ldo;也好。&rdo;他似乎根本不因沈家被自己牵连有所愧疚,洒然举步而去,当真带着从人,就住进了人去屋空的沈家旧府。纳兰君让安排京军重重驻在沈府周围,也不知道是保护还是监视。沈梦沉视若无睹,带着自己从人进府,那些训练有素的属下很自觉地开始布置,他一人漫步入了内院,属下询问他打算睡在哪里,他随口道:&ldo;扶绿轩吧。&rdo;这是他少年时的居所,说出口的刹那,他也怔了怔。扶绿轩扶绿依旧,翠竹兰糙,不因主人离去而枯死衰败,反而更葳蕤了些,虽然少人整理修剪,缺了那份整齐jg致,却多了几分旺盛的生机,在视野里茵翠烂漫。他站定,在扶疏花木里看那座檀红色小楼,那些漫流在岁月里的往事,扑面而来,突然便觉得窒息。有那么一霎,想要掉头而去,然而最终他还是带着漫不经心的微笑,轻轻步入‐‐他的人生从来都是这样的,不想做,不愿做,无所谓做,但越是不想不愿无所谓,越要拗着自己,迎上去。转过一道凉亭,荷池莲花半残,池旁白石桌边,有人自斟自饮,听见他的脚步声,抬起头来。奄奄病色,严谨妆容,每根头发都抿得一丝不苟,衣领上的金纽擦得铮亮。眼尖并熟知京城流行的人,却很容易看出,那些首饰虽然华丽珍贵,但都是多年前的老式样了。这个女人,有种年华老去繁华落尽,却依旧固守在自己的荣华和尊贵里的骄傲。沈梦沉看见她的那一刻,眼神里却有了微微怔然,随即微笑。&ldo;太皇太后。&rdo;昔年的沈皇后,如今沈太皇太后沈榕,当初还是后宫之主时,只让人看见她的散漫慵懒,当繁华不再沈家败落,她反倒矜贵尊严,一丝不苟,端庄得叫人不敢亵渎。这才是真正的骄傲,不肯如这莲花颓败的心气。&ldo;你居然真的选择住在这里。&rdo;沈榕微微一笑,笑容看来竟也有几分熟悉,&ldo;不枉我等你很久。&rdo;沈梦沉没有在她对面坐下来,倚着阑gān,笑而不语。&ldo;看见这里如今这般模样,可快意?可欢喜?&rdo;沈榕也不让他,自斟自饮,喝得很快。&ldo;我不明白姑姑在说什么。&rdo;沈梦沉笑得温柔,眼神怜悯,&ldo;您喝得太多了。&rdo;&ldo;沈家……&rdo;沈榕不答他的话,眼神惆怅环顾四周,&ldo;原来再煊赫的家世,败起来也很快,哥哥走了,在南方服苦役,前不久来信说,一身的老风湿,怕是活不久,想求陛下开恩,就近养老;侄子们死了三个,有两个被石头砸死,死得莫名其妙;侄女们为了生活,就近嫁了当地人,都是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流,世家公子,千金小姐,贱起来连猪狗都不如……&rdo;她讥嘲地笑了笑,忽然转向沈梦沉,&ldo;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陛下,对于您这些陷身苦难的亲戚,你就不打算提携一把么?&rdo;&ldo;这话太皇太后该问自己才是。&rdo;沈梦沉微笑,&ldo;我已经是别国人,远水救不了近渴,您却还是大燕之母,凭您的心智手腕,沈家虽败,想要东山再起,似乎也不是难事。&rdo;&ldo;大燕之母……&rdo;沈榕冷笑一声,&ldo;是,我还在这里,但就是因为我在,沈家才遭受了这些,不是么?&rdo;沈梦沉又不说话了,微笑,一脸云淡风轻。&ldo;梦沉……&rdo;沈榕忽然站起身,将酒壶一推,一把抓住他的衣襟,&ldo;当年的事,不怪沈家,都是我心思太重一时糊涂……梦沉,事到如今,你要的也要到了,沈家也败了,我也几乎等于被幽禁,你……你还不解气么……&rdo;沈梦沉淡笑着拨开她的手,轻轻道:&ldo;太皇太后,别激动……&rdo;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榕,忽然问了一个似乎完全不相gān的问题,&ldo;你今天带刀了吗?&rdo;一句话便如重锤,轰得沈榕立即放开手,失魂落魄一坐,双手捂住了脸,&ldo;好……好……你果然一直记得……是我奢求了……我本就没有脸面再求你原谅我……但梦沉……&rdo;她放下手,露出一张被泪水冲花了妆容的láng狈的脸,&ldo;沈家无辜,求你一救!&rdo;沈梦沉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好像没听见这句话。&ldo;我可以死在这里,彻底泄你心头之恨!&rdo;沈榕推开桌面,抬脚就往荷花池里去,&ldo;恩怨了结,但求你就此放手!&rdo;膝盖刚刚碰上花池边缘,她就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一只手拎住了她的衣领,手指冰冷。&ldo;别弄脏了我的花池。&rdo;沈榕浑身一震,霍然在他手上软倒下来,一声嚎啕冲口而出,&ldo;你到底要怎样……&rdo;&ldo;我到底要怎样?&rdo;沈梦沉将一张眉目如画的脸,凑近沈榕,像是在饶有兴致地观赏她的哭泣,慢悠悠道,&ldo;是你到底要怎样吧?太皇太后,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最讨厌你活得没有自己,也没有别人,只有沈家,沈家的荣耀、沈家的富贵、沈家的百年承续、沈家的不替繁华……到了今天,沈家败了,你来求我,你还是满嘴沈家,沈家!&rdo;&ldo;你……&rdo;沈榕似有所悟,抬头呆呆看了半晌,才一字字道,&ldo;我姓沈,有沈家才有我,才有……&rdo;&ldo;闭嘴。&rdo;清清淡淡两个字,沈榕却不得不立即闭嘴,沈梦沉的眼光,让她明白,只要她再说一个字,她也好,沈家也好,都会死得很惨。两人僵在荷池边,沈梦沉嫌弃地将她扔到石地上,扯了一片荷叶,慢慢擦了擦手指。&ldo;梦沉……&rdo;沈榕伏在地上,绝望地看着他美而毫无人间气息的脸,挣扎着道,&ldo;我真的从来不明白你要什么……你觉得你做这一切有意义吗?你反出大燕,建立大庆,看起来繁花着锦,立不世出之开国功勋,但你的疆土来自于别人百年经营,你掌控的权力镜花水月如此虚浮,无论是大燕还是冀北纳兰,他们要想夺回这块土地,比你费尽心思维持要容易得多,你的基业不过是无根之木无水之萍,稍有狂风bào雨,必将尸骨无存……你值得吗?&rdo;&ldo;那你值得吗?&rdo;沈梦沉冷笑一声,&ldo;你力保的沈家毁了,你的后宫之主也不存在了,哦,好歹你还是个太皇太后,听起来很尊荣,如此看来,你还是值得的。&rdo;&ldo;梦沉……&rdo;沈榕颤巍巍要去拉他的手,沈梦沉淡笑缩手,沈榕怔怔地看着他,盛夏的日光如此炽烈,她却觉得心头发冷。这冷意,其实很早之前就开始弥漫……&ldo;太皇太后呆在我这里可有些不妥,还是命人送您早些回去吧。&rdo;沈梦沉衣袍拂动,从沈榕身边掠过,走出几步,淡淡回身,似笑非笑,手指对沈榕腹部一指。&ldo;他很幸运。&rdo;他微笑,&ldo;比我幸运。&rdo;沈榕软软瘫在地上,多年中宫之主,今朝太皇太后,委落尘埃,无人顾怜。盛夏的日光,泼辣辣she下来。※※※盛夏的日光,照耀在尧国皇宫明huáng的琉璃瓦上。&ldo;庆燕结盟,沈梦沉愿以大庆为大燕属国,撤开定凌关,允许燕军驻入,两军以盟军二十万压上庆燕北线,定凌、诸海二关成犄角之势,遥对我尧国石界关,南线军团主将钟元易请求应战。&rdo;君珂展开一封密报,唇角一抹淡淡冷笑,头也不回地道,&ldo;太阳太烈了,你赶紧歇歇。&rdo;纳兰述手一停,一堆书房侍臣手忙脚乱地捧走已经批好的奏折,还有一批人汗如雨下在写节略,七八个人跟不上纳兰述处理政务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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