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氏手指的人,那牙人忙对那两个女孩子说“你们两个有福气被夫人最先挑中了,快出来,站到这边。”她以为柳氏看上了这两个人。
只见那两个被选中的女孩十分不情愿,磨磨蹭蹭的不想出来,在场的只要眼睛不是用来出气儿的都能看出那两人的不乐意。但是既然被卖到了牙行,就只有被人挑的,哪有挑主子的份儿,此时如此表现实在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儿。那牙人扭头看看柳氏的神色担心她会生气,再看看还在扭捏的两个人,开口喝道“还不快点,有没有规矩了!”
听到牙人的呵斥声,那两人才不情愿的走了出来,站到牙人指定的地方。
柳氏也不说话,继续在剩下的人里面挑着,很快她又指了六个人出来。旁边站着的牙人高兴的不行,但又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再多叫一些人出来了,说不定还能多卖出去几个。心里已经暗自盘算着自己这单要是成了可以提多少银子。
却听到柳氏问剩下的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大妞,今年十一岁了。夫人,您行行好,把我也挑走吧,我力气大能干活,以后我…我…我每顿就吃一碗饭就行。”
“喔,一碗饭能吃饱吗?”柳氏之所以开口问她,是看她双手粗糙,一看就是没少干活的,而且长相看着也憨厚。如今听她一顿就要求一碗饭就行,听那个意思是一碗饭吃不饱,就来了兴趣才如此问她。
“能…能吃个大半饱吧。”大妞偷偷瞄了一眼牙人的脸色后小声说道。
柳氏看她如此知道这丫头的饭量估计不少,但当着牙人的面不敢说太多。就转了话头说道
“你刚才说你有力气?不知道你的力气有多大?”
“我…我…”大妞在屋子里瞅来瞅去,想找一个东西能证明自己的力气大。
可是看了一圈儿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只得对柳氏说“我能扛起来一袋子粮食。”
柳氏听了不置可否,又扭头看向另外一个小男孩,就是那个年龄年龄有十二三的样子。
“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高栓柱,今年十三岁。”
“你都会写什么?”柳氏轻声问
“地里的农活我都会做。”
柳氏看看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她刚开始还以为那个男孩年龄是最小的。谁知道这一问才知道,大妞才十一岁是这十个人中最小的,因为吃的多看着比李栓柱这个十三岁的男孩子还要高。
“你怎么会在牙行里?你父母呢?”听名字‘栓柱’就能看出来爹娘对这个儿子很是看重,这眼看着要娶媳妇的年龄怎么会出现在牙行里?她是有些疑问的。
听到柳氏如此问他,那高栓柱忽的就红了眼睛,忙把头低下去回道“我娘去世了,我卖了自己埋她。”说完低着头咬着牙就一句话都说不下去了。只是在他低头的地面上,有一滴一滴的水落下,滴在青砖地上一点点的氤氲开来。
听到他的答案,现场的气氛有些凝重。过了一会儿,柳氏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你爹呢?”
高栓柱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说道“我三岁那年,官府征兵,把我爹征走了。刚开始他还有音信和银子回来,后来慢慢的就没了消息,我爷奶死后,我家的地被我大伯占了,前段时间我娘因病去世,我没钱给她买棺材,就把自己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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