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陈老板低声说了一句。“嗯。”齐氏应了一声,不放心地问:“你来的时候没看到人吧?”“没有,这个点,谁在外面晃荡啊。”陈老板回了一句,着急地说:“快给我看看孩子。”草垛里的杨景撇撇嘴,心说不好意思,这就有一个在外面晃荡的,意识到自己这是目击了偷情现场,杨景想想还觉得有些好笑,连着捂着嘴巴接着听。齐氏叹了口气,嘱咐道:“你小心一点,要是把孩子吵醒了就不好了。”“好好……”陈老板一叠声地应着,声音轻柔,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大概是把孩子抱到手里了,关心地问:“你怎么出来的?家里人没发现啊?”齐氏顿了一下,语气轻柔了几分,“他们都睡了,没事儿,一会儿回去要是被发现了,我就说孩子醒了怕吵着他们所以出来转转,他们不会怀疑的。”“这就好。”陈老板应了一声,仔细地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宝宝,随即欣喜地说:“长得像你。”齐氏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但神情温和。杨景就这么听着他们絮絮叨叨地说了会儿话,大概是怕吵着宝宝,声音一直很微弱,他也就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大多是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也没啥有价值的信息。只是陈老板似乎格外关心齐氏和宝宝在家里的处境,一直在问齐氏每天过得如何。杨景听着,有些迷惑地想,这才是正常夫妻该有的样子吧,齐氏和安新海那样的哪叫夫妻啊!不过,造化弄人,偏偏这两个是在偷情,是不能被世人所容的。所以说,结婚需谨慎,不能别人给介绍什么样的就娶什么样的,不然以后后悔了可没地方哭去。杨景胡思乱想着,听着外面的人说了十几分钟的话,然后齐氏忍不住开口提醒该回去了,陈老板才不情不愿地把孩子给齐氏,看着齐氏抱着宝宝进了家门,他才一个人落寞地离开。杨景出来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到陈老板一个人离开时那孤独的背影,挑了挑眉,突然觉得这件事情说不出个对错来了。他叹了口气,也说不上自己在惆怅些什么。☆、孰是孰非安晓兰听了杨景的叙述之后倒是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说:“听你这意思,那个陈老板对我婶婶还不错啊。”“大概吧。”杨景无奈地摊了摊手,“我没敢探头出去看,怕被发现,光听声音了。”两人正好到了山上,安晓兰叉着腰喘了口气,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准,你不是说那个陈老板想孩子想疯了嘛,我婶婶给他生了个孩子,说不定他心怀感激呢。”杨景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谁知道呢。”安晓兰走到那棵熟悉的大树下,扶着树干休息片刻,半开玩笑地说:“我叔叔那样的人……啧,换做是我,我也选陈老板,不嫌弃我婶婶生了个女儿,又对她那么好……”安晓兰本来还想说活该安新海戴绿帽子的,不过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觉得对着杨景说这样的话不太好,于是吐了吐舌头狡黠地笑笑。杨景看着安晓兰愤愤不平的样子,觉得好笑,当了安家的女儿,感触良多也正常。他看了一眼安晓兰身后的大树,正是他刻了名字的那棵,不过经过了数月,感觉刻了字的地方更高了。或许是角度的问题,总之杨景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只看到了一点痕迹,心里突然一阵心慌。安晓兰注意到杨景的目光,也抬头看了一眼,不过她此刻正站在大树正下方,当然更不可能看到上面的字了。安晓兰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小八,心里也是一阵不安涌上心头。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安晓兰到底心虚,连忙转开视线,离开了那棵大树,往林子里面走去,“走吧。”“嗯。”杨景皱了皱眉,跟上她的脚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棵树。这样的大树,生长已经非常缓慢,不过数月而已,不至于长得看不到原来的字,应该是角度的问题吧,杨景自我安慰地想。这个季节没什么稀罕的草药可找,只能是一些常用的。幸好这个山头常年少见日光,就算是普通的草药,长得也比济德堂从别处进来的要好,所以也照收不误。两人一边动作仔细地把草药连根挖出,一边随口闲聊。聊着聊着,杨景就想起了昨天钻了牛角尖的问题,于是拿来当谈资跟安晓兰聊了起来,不解地问:“哎,你说林雪怎么就看上陈元了?”安晓兰听他那意思好像有人喜欢陈元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哭笑不得地反问,“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看昨天喝茶的时候林雪那个紧张的样子,这要是真让她跟陈元单独相处,我看她可能会紧张得晕过去吧,这哪是喜欢啊?害怕还差不多!”说着,杨景看了安晓兰一眼,又忍不住补充道:“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时时刻刻都想跟她在一起嘛,像林雪那样,一看到陈元就紧张得要死,怎么相处?”“这个……”安晓兰张了张嘴,不明白杨景怎么突然既纠结这个问题,而且她总觉得跟杨景讨论这种感情问题很奇怪,不过愣了半晌,她还是很给面子地回答:“大概是性格问题吧,你别看林雪紧张,说不定她心里紧张又开心呢。”林雪这样的感情显然跟杨景认知里的不一样,所以好像是激发了他的好奇心似的,想了一下之后,杨景又把话题带到了齐氏身上。“话说回来,你三婶也挺奇怪,要是不喜欢你三叔这样的,当初就不要嫁给他就好了。现在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进退两难,还连累了孩子。”说着,杨景还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安晓兰回头看了杨景一眼,觉得他现在的表情真像那些八卦的三姑六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杨景被闹了个糊涂,无语地问:“你笑什么?”“你哪儿来的那么多感慨啊?这种话题不是应该是那些闲的没事的大叔大婶谈得嘛,你怎么也那么上心了?”安晓兰眨了眨眼睛,促狭地问。杨景翻了个白眼,知道安晓兰故意调侃他呢,也不恼,反而加重了语气说:“我现在就很无聊啊,所以跟你讨教讨教,行不行啊大婶?”“去,你才大婶呢!”安晓兰白了他一眼,惹得杨景“哈哈”一笑。两人笑闹了一番,安晓兰安静下来之后,忍不住想到了她前一世的婚姻。如果真的能像杨景说的那样,找一个不错的对象,互相了解之后再谈婚论嫁,那该多好。可惜,她们还被绑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架子上,哪有这样的自由。人在感情面前往往是会被蒙蔽双眼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上一世的她,急于想摆脱这样的家庭,所以一眼就认定张松是值得她托付一生的人,草率地嫁人了。结果呢,自己和妹妹惨死,父亲被自己气死,母亲重病,弟弟失踪,这一切的悲剧似乎都是从她选择嫁人开始的。而幸好,上天垂怜,她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可是,齐氏呢?她怕是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就算再来一次,彼时,她是心甘情愿嫁给安新海的,又怎么能看清楚这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呢。人这一生,面临的选择太多了,有时候,走错一步,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安晓兰静默良久,突然喃喃自语道:“人都是活在当下的,不到那个特定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听说,我婶婶那会儿可是吵着闹着要嫁给我叔叔的,我三叔也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杨景嗤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那她还真是瞎了眼了。”“谁知道呢。”安晓兰笑了笑,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些感慨地说:“其实,也就是咱俩比较不一样,你自由惯了,不受管束。我又太有想法,跟别人格格不入。如果,换作别人,说不定陈元来提亲的时候立刻就高高兴兴地嫁了。你的情况也是,要是换了村里的别的男孩,遇上小八那样的姑娘,肯定乐得找不到北了,哪里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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