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怒从心起,直接了当地问王大娘,她到底在怕什么。
没想到,王大娘像是崩溃了一样,尖声大吼道,我会邪术,是鬼魅,不然为什么能从大槐树底下冲出来棺材,棺材里头的腐尸还冲我阴测测地笑……
我想到她昨天那副见到棺材和童尸后如丧考妣的样子,冷冷地撇了撇嘴角。看来她是被吓怕了。
这时,刘大爷也颤颤巍巍地开口了,他说:“刘怜啊,你王大娘说的,本来我也不信的,但咱们这山里头,多少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那老槐树,我还是个皮娃子的时候就已经那么老了,那棺材要是老早以前就埋进去的,怎么也得有个两三百年,那尸体还能不烂成骨头架子了?你王大娘说,里头埋得还是个小孩,还能笑,这事,怎么说都是有些邪门,要不你来把你那个朋友叫出来,我们说几句话。”
其实我心里头也清楚,山民最是迷信,最怕的就是这些迷神鬼道的东西。再加上我又好几年没怎么回来,这些老人在我心中已经变了模样。
仅仅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恐惧,就要将我和周冲叫出来讲话,果然,这世上最恐怖的不是恐怖本身,而是人心。
王大娘虽然在门口闹事,却始终没有说要我们做什么。
我顺了顺气,冷声问她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
王大娘嗫嚅了半天,竟然说,亮亮现在还在家里头躺着说胡话,一定是沾染了我们身上的晦气,她要的也不多,就让我们家承担亮亮去看病的医药费跟营养费。
我一时间,竟然被王大娘这个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爹妈性子都绵软,是最老实本分的山民,一向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平时看在他家可怜的份上对他们有帮衬,却也还是被王大娘现在只要钱的嘴脸气的发晕。
周冲这时候也已经闻声到了门口,看见我们跟王大娘在门口僵持着,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
王大娘一看见周冲走过来,就指着他对两个老人说:“就是他,他会邪术,那么高的藤蔓,他一动指头,那藤蔓就断了,下头还冲出来棺材……”
刘大爷脸上也有些尴尬,不知道王大娘说的是胡话还是真话,他瞧着周冲的样子,不过是个白白净净,瞧着儒雅稳重的小伙子,看着也不太像是会动用邪术的怪人。
可老槐树,他们这些老人都是清楚的,起码自他在这村子里土生土长的时候起,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在村口扎着根,他自己小时候还在那大槐树上荡过秋千捉过鸟,大槐树也从没生过什么怪事。
这回下那么大的雨,虽然是有些古怪,可早上他隔壁山住着的大侄子打电话说他们那爆发了山洪,连宗祠都没了,何况是断了一棵树?
更别说大槐树底下还埋着什么棺材了,他们这一辈老人,都七八十岁了都没听说过半分关于棺材的事儿。但王大娘哭哭啼啼地像是老刘家欠他们多少钱一样,他只能跟着来一趟,打算活个稀泥。
当下,刘大爷就咳嗽一声,拄着拐棍重重地往地上一砸,对我爹说:“进去说罢,在门口杵着,叫别人看了笑话,还以为你们家怎么欺负他王大嫂子了……”
我爹抽了两口旱烟,闷闷地转身到了堂屋,叫我妈烧茶。
我知道他心里不太愿意,可为了面子,也不想跟王大娘家扯破面子,只能悻悻地跟在我爹后面,带着他们进了堂屋。
坐好后,周冲问清楚王大娘闹事的原因,也冷冷笑了一声,说:“那还真是巧。”
他慢条斯理地说:“我虽然跟小怜是同学,打算过两个月到村子里头支教一段时间教艺术,但我爸可是医生,我多多少少也学了点医术,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去帮亮亮看看什么情况,毕竟昨天也是刘叔叔跟我把亮亮救下来的,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么。”
他刚一说完,刘大爷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看来他本来就认为王大娘说的话不怎么可信。
王大娘脸色也是忽青忽白的,周冲一眼就看出来她只想讹钱,故意编排出的这些话,直接就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说:“医者父母心,亮亮要是情况还没好,我也放不下心来,王大娘,我们这就走吧。”
刘大爷点了点头,说:“好小伙子,既然这样,他王大嫂子啊,你就带他去一趟,万一真给亮亮治好了,你可不就省了下山跑一趟的罪,还要少花些钱!”
王大娘一副没话说的样子,忿忿地起身出了门,周冲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冲我使了个眼色,跟在王大娘身后走了出去。
刘大爷跟他老伴刘大妈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喝了两口茶也就起身走了。
他们走之后,我爸闷闷地抽着旱烟,忽然把转身要回屋去的我叫住了:“妮儿,爹有话跟你说。”
我怔了一下,停住了脚。
我爸肩膀上搭着汗搭子,脚边还放着斗笠跟雨披,本来他一大早是想去山上看看我家种的果树受灾程度如何,可一大早就被王大娘堵在了家门口。也幸亏是现在村里头人还不多,等过几天村里人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到时候面子上肯定挂不住。
我爹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我,周冲到底是什么人。
我心里又一下子有些哭笑不得,他们肯定是以为我把周冲带回来,就是带对象见家长的意思。可我又能怎么跟父母说,我不但有了男人,还有了孩子,只不过这个男人不是周冲,而是一只鬼……
如果我能熬过这三个月,再跟他们说也不迟。如果我熬不过这三个月,鬼气和阴气会将我整个儿吞噬,我会直接湮灭在世间,连魂魄都不会留下,又何必让他们伤心呢。
我心里有点酸楚,还是笑了笑,跟我爸说周冲真的只是朋友。
我爹还有些半信半疑的样子,又说周冲这小伙子看起来不错,又善良又会医术,还有学问。他们年纪也大了,以后我做什么他们也没法管,让我自己走好自己的路。
天下父母心啊,我在心里微微叹气,想起了远在本市的皎皎和不知有没有到达长白山的葛凌,勉强笑着答应了我爹。
没多久周冲就回来了,他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的说,亮亮只是被吊起来久了,血脉有点不通,又加上被大雨一浇,受了寒和惊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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