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说这是我的同学,放假了没事干跟我一起到山里来玩的。
王器听了我的话之后,露出个促狭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伸出手来要跟周冲握手。
周冲淡淡伸出了手跟他握了一握,王器丝毫不在意他的冷脸一般,笑嘻嘻地说现在能到这山旮旯里头玩的年轻人可不多。
我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无非是觉得我是带对象回来的,又不好意思明说,才扯了个什么来玩的谎,而葛凌不在,我怎么解释怕是他们都不会信,索性也不想再解释。
王器哈哈一笑,引着我们坐到了屋里头的桌子上,说过一会儿就开饭。开饭前他还得跟父母乡亲们讲几句话,我们要是饿,就先嗑点桌子上的瓜子解解馋,他保证叫我们吃好。
我们三个坐好之后没一会儿,我爹也来了,他对着王器也有些不冷不热的,王器还是热情地将他引了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村里人都陆陆续续来了差不多,把院子里坐的满满当当的,王器清了清嗓子,让大家都静下来,他有话说。
我对王器实在没什么印象,他比王二妮儿跟我都大了不少,我记事的时候,他已经出去打工了,那时候就不常回来,顶多也就过年的时候,王二妮儿会把王器带的糖果巧克力什么的分给我吃一点。可现在想想,他要真是个好哥哥,又怎么能叫自己的亲妹妹去下海挣钱呢。
这么想着,我好像明白了为啥我爹看他的眼神不冷不热的,还带点儿鄙夷。
王器说,这么些年他一直在外头挣钱,他家老父老母还多亏了村里人照顾,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得请大家伙儿好好吃一顿。正巧村里头也好些年没办祭山大典了,他现在有了钱,肯定会想着造福村里人,他这回回来,就是想牵个头,他一力承担费用,把我们村里头的祭山大典重新给办起来,也算是给老祖宗看看我们村里到底出了个能人。
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又不用自家出钱,还能顺便祭个山,在场的村民哪有不同意的,一时间都拍起手叫起好来。
我却是一头雾水,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祭山大典。我看向周冲,他也微微皱起了眉,像是不了解的样子。
我低声问着我妈,我妈脸色有点难看,不太想开口,我爹却低声开了口,说我们村里已经有二十多年都没办过祭山大典了,而且村里人也很少提,我不知道也是正常。
我刚想接着问,刚发表完一席慷慨激昂话语的王器已经拎着两瓶酒,红光满面地走了过来:“刘叔,这些年多亏你跟我婶子帮衬着我家,我敬你一杯!”
席面还没开,他就直接要敬我爹,我爹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还是给了他这个面子,直接一口喝完了一杯酒。
王器哈哈大笑,连喝了三杯,一挥手,上菜!
山里头办的流水席,菜色能奢侈到王器这份儿上的,我也是没见过。什么扇贝鲍鱼,猪肚黄喉,估计都是从外头直接运过来的。我妈没见过扇贝,看着跟个小碟子一样的扇贝上头还放着蒜蓉粉丝,竟然不知道怎么下筷子。
我心里头微微一酸,夹了个扇贝到我妈碗里,把扇贝肉剔下来告诉她怎么吃。看着爹妈沧桑的面容上对着个扇贝浮现出小心翼翼的神情,我心里查清这一切的决心更重了。
无论是谁想害我,想破坏我的家庭,都不可饶恕。
吃到一半儿的时候,忽然有个人从后面拍了拍我,我放下筷子一回头,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她是少妇,是她丰乳肥臀,穿着热辣,妩媚诱惑。可她那张画着浓妆的脸,却还带着少女娇憨的神态。
“王二妮儿?”我到底是从那张脸上看到了些许青涩的轮廓,有点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
“你还记得我呀。”王二妮儿掩着嘴笑了笑,一双大眼睛毫不掩饰地在我旁边坐着的周冲身上打了个转:“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你现在可是大学生了,我跟你可没法比。”
“怎么会。”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有些惋惜,看她这副打扮,果然是跟村里人说的差不离。即便不是下海,做的也不是什么正当营生。
“走,咱们出去说说话,都多少年不见了,我哥刚才还让我在后头帮厨,我也没来得及跟你叙旧。”王二妮儿娇娇地笑了笑,熟稔地拉着我的胳膊。
我起身准备跟她往外走,没想到旁边的周冲竟然也擦了擦嘴,面无表情地起身,打算跟我一块儿出去。
我想着毕竟他是个男人,我要是跟王二妮儿说什么的话,怕是王二妮儿会遮遮掩掩的,就连忙让周冲坐下继续吃,周冲看见了我的脸色,没说什么,直接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坐下来继续吃。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往我肩膀上拍了张什么东西,一侧头,周冲递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也就放松了心思,直接被王二妮儿拉到了屋外头。
“小怜,那个帅哥是谁呀。”王二妮儿一把我拉出来,就毫不避讳地眨着贴了几厘米假睫毛的眼睛问我,脸色还带着调笑:“你男朋友?”
“不是。”我摇摇头,王二妮儿好像对周冲的兴趣更浓了:“既然不是,那要不你把他介绍给我呗,小怜,我可是就喜欢这个款,冷冷清清的,看上去禁欲的不行,床上可是一等一的够劲儿……”
看我脸色一沉,王二妮儿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又是娇俏地一笑:“你看我,说的都是什么话。我在外头混惯了的,嘴上习惯了带点花。倒是你,小怜,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我敷衍了两句,无非也就是考学打工赚钱这些事儿。王二妮儿听说我还得出去打工赚学费的时候,眼睛转了转,亲亲热热地搂着我的胳膊,说:“你可别看不起我,我虽然做的不是什么正经营生,挣的钱可是不少,怎么,要不我给你介绍两条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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