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方顺着陆舟的视线看过去,正撞上谢璋的目光,一触即离。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轻轻相撞,恰巧被自墙后冒头的慕容之华看了个正着,她视线在两人身上游走了一遍,神色古怪了片刻,方才传唤了侍女,叫来谢璋。谢璋随着侍女离了席,绕过众人意迷酒酣的正厅,被兜头迎来的夏日荷风吹了个清醒。慕容之华自他身后走出,微眯着眼笑道:“我还当听到的传言是假呢,谢承湛,你方才盯着景行看什么?”谢璋微微一愣,复而笑道:“你看错了。”“我才没有看错。”慕容之华不依不饶,不愿意放过谢璋一丝一毫的表情:“我今天虽被这身华服压垮了半条命,但眼睛可好得很。你对这个景行到底有什么企图?”什么企图?经慕容之华随意的一句调侃,谢璋才发觉,自己似乎对景行太过靠近了。但其实谢璋自己也说不上来,在某一刻,谢璋似乎能够在景行身上看到些许自己的影子。于是抱着好奇与试探的心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然而经由昨日一枝春的提醒,这个景行却也不是如表现上看的那么好相与,在那日离开景府之后,景行确实是派了暗卫跟了过来,至于他是否有查到了什么,连谢璋都不敢保证。再加上宴会灯火昏沉,衬得景行怪好看的,谢璋思忖着便忍不住多看了景行几眼。但这话当然不能让慕容之华知道,于是谢璋摇着头就开始转移话题:“你把我叫出来是要让我看你的如意郎君吗?”慕容之华这才一拍脑袋,连忙行至转角处,从一道青藤后推着一把轮椅走到了谢璋面前。轮椅上坐着一个笑容淡淡的青年,眼角如挥洒墨韵的笔间,漾出一圈如玉般温润的涟漪。他身体挺直,即便是行动不便,也没有放任自己瘫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之间。青年自轮椅上给谢璋行了个礼,温温和和地笑道:“我行动不便,望谢小将军不要介意。”看年岁,薛成坚应与谢璋差不多大,但也许是久居内宅,神色之间比谢璋多了些世故与沧桑。谢璋面容淡淡地打量着薛成坚。单看这人的面向谢璋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这人的身份,始终让他十分在意。慕容之华若是生于寻常百姓家,遇上这等青年才俊,谢璋是十分喜闻乐见的。可薛成坚的祖辈,是夏履身边的人。薛成坚目光微闪,识趣地岔开了话题,对与慕容之华感情之事避而不谈,道:“早听说谢小将军少年意气,现下亲眼目睹,才知传言未尽一二。”谢璋微微一哂。还少年意气呢,自己一个“断袖”的名头,就足够臭名远扬了。薛成坚知理识趣,进退从容。慕容之华却早与谢璋相交甚笃,于是张口便道:“我打算待宴会结束后,求父皇赐婚。”谢璋一愣,薛成坚却未必比他好多少。他侧过头,轻轻皱眉道:“之华?”慕容之华却道:“我没任性,我思虑很久了。现下刚及笄,母后还没给我安排婚事,若再过些时日,她肯定等不及要把我如水一般倒出去了。”一言既出,薛成坚讶异的眼神缓缓沉寂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漫上眼角的零星宠溺。“好,届时我便先行让家父向皇上求婚。”两人一唱一和,倒让谢璋觉得自己是个拆散眷侣的冥顽长辈,他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慕容之华看了一眼谢璋,见左右无人,方才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母后总给我讲些三从四德,内外有别。要我说,无论男女,都应如世间飘絮,自在来去。”薛成坚闻言笑道:“之华说的是。”话已至此,谢璋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离开时对薛成坚轻轻一扫以示警告,换回了这个青年一个不温不火的眼神。再回到席间时,景行早已不在方才落座之处了,谢璋环顾四周也没瞧见,便索性草草地吃了些东西,也离了席。也不知慕容之华的嘴是否小时候在城南的寒山寺开过光,昨日刚与谢璋说完婚讯一事,翌日就有人在此事上多了一嘴。宴会首日,谢澄有事未能到席,这日便略微有空,于是与谢璋一起去了长乐宫。大渝的国库本就经由搜刮民脂民膏而十分充盈,于是在每一个朝廷举办的大型宴会上,总能看出这个国家虚假的豪气。金碧辉煌暂且不说,连食用的箸都是金银所制,第一日已是珍稀食材满盘,第二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谢澄吃得不是很愉快,但夏履却十分享受,似是在边关吃多了风沙,想要将京城的细脍一一尝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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